柔嘉郡主涼了一截的心終於多了幾分暖意,笑著看向宋清河,隻問:“清河,你也是皇後娘娘派來的吧?”
宋清河垂眸想了想,上前湊近耳語,“奴婢從前在南宮伺候的。”
南宮!
那是廢太子的人了!
柔嘉郡主眼睛一亮,心中陣陣激動,拉著宋清河的手不肯放。
可又顧及這是在宮道上,不好太過張揚,這才拉著她趕緊進瑤林宮去。
那瑤林宮內的宮人早被宋清河調.教過,一見主子進來,精氣神十足地朗聲請安。
柔嘉郡主還算鎮定,笑著叫他們起來,認了一遍人,才說了一遍自己的規矩。話語間不乏威嚴,卻溫溫柔柔的,畢了又使喚丫鬟給大家賞錢,不叫人見著新主子隻有訓斥吃。
宋清河跟在柔嘉郡主身旁,進了屋內,又使喚二等宮女端來皇後早賞賜下來的物件。
柔嘉郡主深感皇後體恤自己,想起對自己極好的亡父,難免紅了眼眶。
“收拾收拾,便去皇後娘娘宮裏謝恩吧。”柔嘉郡主也是知道規矩的,笑著對宋清河說。
“奴婢這就安排下去。這些賞賜,既是郡主瞧過了,奴婢便先叫人錄入冊,再瞧瞧有什麼用得上的,餘下的便放進庫裏了。”宋清河應了一聲,又征詢著看了柔嘉郡主的意思。
“清河是宮裏的老人了,定是妥當的。”柔嘉郡主笑著應了,又使喚丫鬟……不,該叫一等宮女了,使喚他們伺候更衣。
宋清河徐徐退下,使喚宮人一一記錄,又叫他們先放著,等柔嘉郡主回來細細挑些用得上的。
待柔嘉郡主出來,宋清河又跟著她去了鳳儀宮。
皇後娘娘什麼都知道,自是心疼柔嘉郡主的,說話間又多了許多賞賜,又不叫他們多留,托詞自己頭疼,便叫他們回去了。
不過臨走前,皇後娘娘還是多嘴叫他們少出門,謹言慎行,也莫要與貴妃碰上麵。
宋清河自然知曉貴妃的厲害,但柔嘉郡主並未領教過,點頭應下後,卻明顯並不覺得如何厲害。
這般的巧,回去路上,竟是正正好碰上謝玄姝!
宋清河暗道一聲運氣背,但仍是規規矩矩跪下行禮。
可那謝玄姝破天荒的沒說什麼,隻在路過宋清河身邊時腳步微頓。
“今夜子時,瑤清宮梨花樹下。”
這聲音極輕,宋清河低頭站著,起先還當是對別人說的。
可那聲音小得隻她聽得見,還是特特路過她身旁說的,很難講不是說給她聽的。
謝玄姝請她去那無人宮殿做什麼?
宋清河捏緊袖子衣料,心中難免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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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宋清河伺候柔嘉郡主睡下,吹熄了燈,又囑咐喜鵲和紫鳶二位一等丫鬟多多注意些,莫教人進去了。
畢了,她才換了身輕便隱蔽的衣衫,提了燈往瑤清宮的方向而去。
宋清河不知道謝玄姝搞什麼名堂,但經上回的事,想她也不敢在宮裏下狠手殺她,該是又別的事才對。
胡思亂想間,宋清河竟瞧見三名錦衣衛走來。
她驚得往旁邊一躲,可錦衣衛何等人物,當即認出有人在此。
“誰?!”
隻見其中兩名錦衣衛怒喝一聲,就要衝上來。
可中間那名錦衣衛卻攔住二人,隻說自己上前瞧瞧,叫他們先去巡邏。
宋清河躲在角落哆嗦著,心裏思緒翻卷,不知該尋什麼由頭來解釋自己夜裏出門。
可那錦衣衛走到宋清河麵前,她借著那微弱燈光,瞧清來人竟是顧西洲!
“清河,果然是你!我方才瞧著身形似你,沒敢叫他們過來。”顧西洲一驚,又是鬆了口氣,幸而自己留了個心眼,先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