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洺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隻伸手攬住她的腰,幹脆利落帶著她翻過牆去,穩穩落地。

直到腳尖碰到地板,宋清河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愣愣地抬頭看去,見沈洺靜靜等著自己緩過來,也不好意思再拖延。

“那奴婢先回去了。”宋清河扔下這話,連行禮都忘了,隻小跑著回去。

沈洺看著她的背影,揚了揚下巴,示意盛十六跟上去。

盛十六朝沈洺行了個禮,便快步跟上,小心叫宋清河別出岔子。

昨夜子時跑出去,今晨起來時,宋清河臉色明顯憔悴不少。

柔嘉郡主瞧見了,關心道:“怎麼了?是昨夜沒睡好嗎?”

宋清河笑道:“有些睡不著,不妨事。”

柔嘉郡主點點頭,又打量起宋清河來,“你瞧著也是個瘦弱的,我從家中帶了燕窩來,不如你燉些去吃?”

宋清河慌忙拒絕:“這怎麼成!奴婢怎麼能吃主子的燕窩呢!”

柔嘉郡主也沒堅持,卻在下午叫喜鵲拿燕窩去禦膳房吩咐他們燉好了送來。

待送來後,柔嘉郡主又分了院裏宮人每人一小碗。

至於那屋內伺候的,自然是分得多一些。

宋清河直覺柔嘉郡主是為了給自己喝,這才大費周章。

但她不大確定,柔嘉郡主也沒明說,她更是不好問。

可心中有了這個想法,她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往後的伺候也更為賣力。

夜裏用晚膳時,柔嘉郡主隨口提了一嘴沈洺的生辰。

“正月初七?卻沒聽主子提起過。”宋清河微怔,想著沈洺一個人在那南宮,連生辰都沒得過,難免生出幾分心疼來。

“哦?你不知道?還想問你當時可送太子殿下禮物呢!”柔嘉郡主笑著說。

“奴婢一介宮女,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沒得惹主子不高興。”宋清河笑笑,心裏卻有了打算。

宋清河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但勝在一手繡活好,在家的時候也常拿繡活出去賣,也能賺些銀子。

隻是後來入了宮,便疏於針線,也不知做出來的東西送不送得出手。

約莫過了四五日,又是入了夜,宋清河帶著繡好的帕子,朝南宮的方向而去。

隻是不知近些日子怎麼回事,宮中守衛竟森嚴了許多,隱隱透著幾分緊張感。

宋清河也被帶得害怕了起來,連著躲過幾回巡邏的禁軍,又一次碰到顧西洲。

“你這又是去哪兒?”顧西洲看著眼前低垂腦袋的宋清河,歎了口氣。

“不去哪兒,隨便走走。”宋清河不很想叫顧西洲知曉,便沒說實話。

“告訴我,我帶你去。近來……反正夜裏宮中不好走,你仔細被逮住了。”顧西洲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勸道。

“我……我去南宮。”宋清河腦袋更低了低,似是知曉這般說出口,定會被責怪。

“你!你去南宮做什麼?不是都從那兒出來了嗎?”顧西洲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看著宋清河重重歎了口氣。

宋清河閉了嘴沒說話,卻也沒說要回去,隻僵著。

顧西洲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才終於點了頭。

宋清河跟在顧西洲身後,七繞八繞的,繞開禁軍和錦衣衛,到了南宮的牆邊。

“你怎麼進出的?”顧西洲估摸著她不是第一回 來的,便多問了一嘴。

“上回是翻牆進去,半路碰見……碰見主子,他帶我進去的,出來也是主子幫忙。”宋清河知曉不能提盛十六,便隻說是沈洺。

“他……他抱你了?”顧西洲瞪大眼,心裏暗恨沈洺定然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