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洺都做了決定,盛十六便明白是勸不動了。
既如此,便沒什麼好說的,照著沈洺的命令做就是了。
顧西洲的動作很快,這些年他基本已經在錦衣衛站穩腳跟,真要跟著沈洺逼宮殺了沈允信,他也是不怕的。
所以他在短短幾日內,站到了沈洺這一邊,將自己手中的牌交給沈洺。
至少,沈洺不會對宋清河做什麼。
若宋清河不願意,他什麼都不會做。
不像沈允信,叫宋清河時時陷在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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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宋清河記著日子,收拾妥當後,準備出門去領月錢。
外邊的太監見她要出去,本是有些猶豫的,聽說隻是去領月錢,仍是不放心。
最後宋清河實在是煩了,叫他與自己一塊兒去。
太監見宋清河坦坦蕩蕩,又有些猶豫起來,站著沒動。
宋清河一瞪眼,“你走不走?”
太監想到宋清河如今在沈允信麵前頗為的臉,一時間也不敢再拖,隻跟在她身旁離開。
可才走到半路,突然不知從哪裏竄來一個黑影,動作快到幾乎看不清。
沒等太監反應過來,便已命喪黃泉。
方才還好好與自己說過話的人,此時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宋清河心中說不震撼是假的。
是誰?
宋清河猛地回頭看去,卻見來人竟是盛十六,瞪圓了眼,問:“十六?你怎麼在這兒?殿下呢?”
盛十六抓住她的手腕往另一個方向跑,邊跑邊說:“殿下讓我來接你,我們先走,待會沈允信反應過來,怕是走不了了。”
宋清河聽著這話不對勁,想多問什麼,更想知道沈洺去了哪兒。
可她也明白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添亂才是。
待跟著盛十六進了南宮,才看見一身玄甲的沈洺正與禁軍統領說著話。
宋清河一時間愣了,她沒想到,沈洺竟連禁軍統領都拿下了嗎?
還是說這些人,原本就不喜沈允信,早就想換個皇帝了?
且不是說還要一段時日嗎?
不是說尚未到最好的時機嗎?為何突然選擇動手?
宋清河百思不得其解,一步步朝沈洺走去,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都寫著不解。
沈洺一轉頭,見宋清河來了,朝她招招手,待她走過來,拉著她上下打量一番,“瞧著是沒吃苦的。”
宋清河耳朵尖有些紅,心中有許多話想問。可她轉念一想,沈洺忽然決定動手,想來要打的就是出其不意,自不好拖延時間,便什麼都沒說。
瞧見宋清河安全被送到自己身邊,沈洺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之後的一切,都快得叫宋清河幾乎難以想象。
她並未跟到最前方去,但她也隱約能瞧見,錦衣衛和禁軍殺了很多東廠太監,與一些尚效忠沈允信的禁軍。
沈洺提劍到福寧門前,當著大臣的麵,讓錦衣衛將沈允信押了下去。
並未直接行刑,但大臣們都明白,這比就在這兒直接砍下沈允信的頭顱,更要可怖一些。
老一些的大臣,大多都記得先帝是怎麼死的。
方才提劍走來的沈洺,可全然不似不計較此事的樣子。
本就隻是迫於形勢屈服於沈允信的大臣們,紛紛跪地恭迎新皇。
沈洺掃過在場大臣,早在南宮的時候,他便知曉其中多少人是沈允信的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