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驊見事情敗露,也是急了,忙朝成國公夫人跪下,“母親!清雲有孕一事,實乃意外,兒子……”
成國公夫人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罵:“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知曉她有孕,不速速落胎,還將此事瞞下來!怎麼?是想瞞到打不得,再叫她把孩子生下來嗎?”
顧西驊不是沒想過,他權衡之下,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成國公夫人明顯不覺得,他們隻會考慮成國公府的名聲,根本不會考慮宋清雲會不會死。
“孽畜!你是成國公府的二少爺!你眼中就難道隻有那個小賤人,沒有成國公府的臉麵嗎!”成國公夫人又扇了他一巴掌,氣得幾乎站不穩,“不用扶我,去,都去,把宋清雲給我捆了!”
丫鬟婆子們得令,氣勢洶洶地離開,瞧得顧西驊心涼了一半。
他也管不了太多,隻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衝去,想去護住宋清雲。
“給我攔住他!”成國公夫人見顧西驊執迷不悟,更是氣急。
顧西驊被按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丫鬟婆子們將宋清雲捆來。
宋清雲自知死期已到,看都沒看成國公夫人和符小娘,隻對顧西驊說:“二爺,別告訴清河。”
別告訴她什麼?
別告訴她你死了嗎?
顧西驊目眥欲裂,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按住自己的小廝,撲上去把宋清雲抱在懷中。
“母親若要打死清雲,不如先打死兒子!”顧西驊聲音都有些嘶啞,護著宋清雲,雙目赤紅地看著成國公夫人。
“好,好,真是好得很!真當我不敢打死你!”成國公夫人怒道。
符小娘見自家兒子這般執迷不悟,忙撲上去想扯開他。
可顧西驊的力氣不是符小娘能比的,如何能扯得動。
符小娘沒辦法,隻能跪下來求成國公夫人,“夫人!求求您了夫人!不能打死西驊啊!他,他好歹是國公爺的骨肉!打死宋氏不就保全國公府的顏麵了嗎?何須打死西驊啊!”
成國公夫人剛要說話,卻聽得顧西驊拔高音量說:“打死清雲,便是你們不打死我,我也死給你們看!”
“都說什麼呢!”
一聲暴怒從外邊傳來。
成國公夫人聽見這熟悉聲音,眼圈一紅,忙走出去,嗔怪一般道:“你怎的才回來!”
成國公瞥了一眼屋內丫鬟與符小娘,隻叫他們都下去,“待會兒與你細說,先說說這怎麼回事。”
見成國公問起宋清雲之事,成國公夫人臉色難看幾分,三兩句話把情況說了,便等著成國公裁決。
“你可知,如今宋氏的妹妹宋清河,是新皇跟前的紅人。”成國公坐下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宋清雲,話卻是對成國公夫人說的。
“什麼?沈洺勝了?那我兒怎的還沒回來!”成國公夫人聽了,隻問起顧西洲來。
“宮中自然還有些事兒,反正廢太子登基也就是這兩日的事。他不是一個喜歡等的人,這麼多年不過是迫不得已,什麼挑個吉日,在他眼中都是拖延時間。”成國公說著,又看向宋清雲,“瞧你瘦弱,孩子怕是打不得。這樣吧,我做主將你放出去,再贈你座新宅子,並一個鋪子和五百兩銀子,算作這些年西驊虧欠你的。”
宋清雲沒想到,竟還能有機會出去,她掙脫壓著自己的婆子,磕了個頭,“二爺沒什麼虧欠奴婢的,奴婢能離開國公府,已是萬幸。無論是宅子、鋪子,還是銀子,奴婢一概是不要的。”
一旁的成國公夫人聽得額角青筋直跳,心頭正堵著一口氣,誰知宋清雲還不要,她更是瞪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