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皇上手段過於殘忍,竟這般對自己的親叔叔。”盛十六皺著眉,提起朝中之事,難免為這些事頭疼。
“死的不是他們的父母,自然會說這些話。若死的是他們父母,還不知要如何千倍萬倍報複呢。”宋清河撇撇嘴,譏諷道。
“你這模樣,倒有些像皇上。”盛十六笑起來,見宋清河瞪圓了眼想細問,又提起另一件事,“你知道嗎?大臣們催皇上立後了。”
若沒有那封後詔書,宋清河聽見這話,定什麼都不會多想。
可自見過那封後詔書,宋清河便很難坦然麵對沈洺立後這個話題。
“他讓你來當說客的嗎?”宋清河下意識問。
“不是,皇上怎麼會逼你。是我,是我瞧著皇上被他們逼得實在緊,便來告訴你。”盛十六可是冒著挨打的風險來的,心說宋清河你再不答應,他回去可是要白挨打了。
“我……我再想想。”宋清河耳朵尖有些紅,腦中也不自覺浮現從前與沈洺的種種,更是紅了臉。
盛十六知曉宋清河也是緊逼不得的,便也不再說。
但有件事兒,確是沈洺叫他來問問的。
“皇上叫你來問姐姐的意思?若願意,便給他二人賜婚?”宋清河聽到盛十六的話,驚訝得瞪大了眼。
“對,你且問問你姐姐如何想,若是願意,賜婚聖旨即刻送到成國府。”盛十六點頭。
“可……可我姐姐已有了身孕,且她本是顧二公子的妾室……”宋清河仍是猶疑不決,“罷了,我問問姐姐。”
其實妾室不妾室的,都已經放宋清雲歸家,這事兒便也翻篇了。
如今重要的,自然是看宋清雲願不願意。
至於顧西驊,瞧他一日跑三趟的樣子,想是很願意的。
夜裏,宋清河將此事告知宋清雲,叫她自個想想,不必早早做決定。
宋清雲十分沉默,皺著眉思索,隔日一早,便答應了下來。
宋清河驚訝於宋清雲答應此事之快,可想著她肚子裏這個孩子,也漸漸理解姐姐的決定。
不過,她還是有些擔憂,擔憂成國公夫人是惡婆婆,欺負本就隻有顧西驊可以倚仗的宋清雲。
可沒想到,沈洺連這個問題都想到了。
賜婚的同時,還賜下一座宅子,以表皇恩浩蕩,話裏話外都是不住進去就是不滿朕的賞賜。
因有這個孩子,婚期定得很近,許多東西都匆忙得很。
宋清河也忙碌起來,用自己從前攢下來的些許銀子給宋清雲置辦嫁妝。
可這樣著急,嫁妝也置辦不了多少,宋清河正著急呢,宮裏立時來了賞賜,來的公公正是與宋清河相熟的,小聲叫她將賞賜都拿去添妝。
至於顧西驊送來的聘禮,自然也是叫宋清雲給帶回去了。
“清河,你我姐妹才相聚幾日,便又要分開。”大婚那日,宋清雲哭紅了眼,拉著宋清河的手不肯放。
“左右都在京城裏,姐姐往後可以常來走動嘛。”宋清河輕輕為她順著背,寬慰道。
“也是,你……你要保重。姐姐不在,你一個人在這兒,可要多多小心。”宋清雲拉著她的手,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我會的,姐姐盡管放心。”宋清河笑著,拿帕子輕輕為她沾去眼角淚水,看著她出門。
因宋清雲家中人丁稀薄,父親和弟弟又到外邊去了,也擺不起幾桌,索性就在沈洺新賜下的宅子裏一塊兒擺了。
宋清河跟著往那邊去,臉上滿是喜氣,真心為宋清雲感到高興。
可這高興隻持續到她席間出去透氣時。
那婚宴上滿是不認得的人,宋清河應付得疲累,便借口透口氣,到園子裏走了走。
誰知走到一片假山旁,卻見前方站了三名世家貴女,也不知是哪家的,躲在那兒搖著扇子,不知正說什麼話。
“聽說沒有,新娘子的妹妹,伺候過皇上呢!”貴女甲說。
“啊?不會吧?那她怎麼沒留在宮裏呢?”貴女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