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薄驚聿看他,問他彎眼一笑,“剛剛你打人累到了,多補補。”

管家:“……”

不虧是能被薄少看中的人,腦回路竟然如此清奇。

薄驚聿唇角罕見地勾了勾,“嗯。快吃飯。”

兩人一人一碗,把麵吃完,正打算上樓,收到消息的薄鈞鴻和宋文瀾匆匆趕了過來。

看見薄驚聿,薄鈞鴻又氣又心痛,手裏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那到底是你爸,你打他也就算了,怎麽能把他關進地下室,趕緊讓人把他放出來。”

宋文瀾也溫聲勸道:“阿聿,奶奶知道你心裏對你爸爸有氣,但他到底是你爸啊,看在奶奶的麵子上,你放他出來好不好?”

薄驚聿牽著祁遇的手,長身玉立地站在客廳中央,俊美無儔的臉上敷著寒霜,“他那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當我爸?”

薄鈞鴻氣得拿起拐杖就要往薄驚聿身上敲,又硬生生忍住,“當年是他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但是無論如何,你身上還流著他的血脈,我命令你,現在就把人放了。”

早上,淮聲向他告狀,說蔣碧薇被驚聿趕了出去,他知道昨天的事惹惱了驚聿,就想著緩兩天再處理。

沒想到,蔣碧薇這個沉不住氣的,竟然把薄宗山叫了回來,而薄宗山那個沒有眼色的,竟然跑去招惹祁遇。

薄宗山也不想想,驚聿什麽時候帶人回來過?既然人帶回來了,又是能隨便招惹的嗎?

薄驚聿撩起眼皮,冷酷地望著薄鈞鴻,“如果我說我不放呢?”

四目相接,薄鈞鴻看到薄驚聿眼裏明晃晃的嗜血寒酷,心跳猛地失序了一拍。

他一臉頹敗,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似的,“你是薄家的人,身體流著薄家的血,如果你爸在你手裏出了事,外人會怎麽說你,你考慮過嗎?”

宋文瀾也柔聲勸道:“阿聿,你聽話,把你爸放出來,看在爺爺奶奶的麵子上,好不好?”

薄驚聿不再想說,牽起祁遇的手,往樓上走,“三天,三天後我會讓李二放他出來,至於他能不能活著,那就看他自己的命。”

這已經是他能做得最大的讓步。

薄鈞鴻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神情悲憤,“造孽啊。”

他知道因為兒媳婦的事情,大孫子一直恨兒子,恨薄家每一個人,但是他不知道他竟然恨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

宋文瀾想得多一些,“阿聿剛剛隻說關三天,沒說不讓人進去看,我一會讓管家把醫藥箱和飯菜送下去,這三天肯定不會難過。”

薄鈞鴻閉了閉眼,蒼老的臉上帶著苦澀,“老婆子,你說我們薄家到底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