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一直又雕到晚上,卻聽到門外傳來喧嘩的吵鬧聲,他顯得有點呆滯的鹿眸動了動,拖著腳步走到門口。
“外麵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吵?”
站在門口的李二恭敬地回道:“傭人說是薄爺受傷了。”
薄驚聿受傷了?
祁遇握著門鎖的手指緊了緊,片刻後,又放開,沉默地回到房間。
就算他擔心薄驚聿又怎麽樣?薄驚聿又不需要他的擔心。要不還是算了,放棄他,他和薄驚聿注定走不到一起。
正在這時,沈停滿身鮮血地跑了過來,看見祁遇,眼睛一亮,急忙抓住他的手,“祁少,你在房間就好了,快和我一起去看看薄爺。”
今晚他們遭到了埋伏,薄爺受了傷,卻不願意去醫院,也不願意包紮傷口。
祁遇掙開沈停的手,“我不去。”
沈停急了,“祁少,求求你,你去看看薄爺吧,薄爺一直在流血,卻不願意讓周亦然處理,這樣下去,他受不住的。”
祁遇眼睫顫了顫,聯想起薄驚聿渾身是血的模樣,最終還是心軟了,“他在哪?”
沈停一喜,“在客廳。謝謝祁少。”
他看得清楚,薄爺這是在和祁少鬧脾氣,隻要祁少鬆口,薄爺一定會同意治傷的。
祁遇抿了抿唇,任由沈停拉著他來到了客廳。
客廳裏,所有人都亂作一團。
薄驚聿坐在沙發上,按著腹部的手掌已經被血染得鮮紅,俊臉慘白,但那雙墨眸卻依舊寒酷。
周亦然站在他旁邊,正一臉不讚同地批評他,“你這傷看起來很深,再不治,隻有送命的份,你把手拿來,讓我給你包紮。”
薄驚聿充耳不聞,神情淡漠。
看那模樣,好像恨不得自己不治身亡似的。
看到祁遇進來,所有人俱是一靜,下意識地看向他。
祁遇被沈停拉著,一直走到薄驚聿身邊,看著他流血不止的腹部,臉色不由白了白。
薄驚聿抬眸,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角,卻沒有說話。
祁遇看到他這模樣,心裏說不清是氣還是心疼,恨聲道:“你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這個男人是算淮了他吃苦肉計這一套?
圍觀的眾人眼皮一跳,隻覺得祁遇在找死,誰不知道薄爺最恨別人命令他。
但是下一秒,他們的表情齊齊凝住,因為他們口中最恨別人命令的薄爺,竟然真的拿開了手。
這場麵,堪稱世紀罕見。
薄驚聿把手拿開後,墨眸看向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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