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瀾按了按眉心,疲憊地靠到椅子裏,“小遇,你要知道奶奶也很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奶奶怎麽辦?”
她不是知道蔣碧薇的心思,這麽多年了,宗山在外麵不清不楚的,不知道養了多少女人,又生了多少孩子,就她知道的,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
可是蔣碧薇到底跟了宗山那麽多年,又生了淮聲,於情於理,這個名份也得給。
祁遇抬起眼皮,澄澈的鹿眸染著幾分涼意,“老夫人,你真的是覺得對不起蔣碧薇嗎?還是說,你也和其他人一樣,不想讓阿聿成為薄氏的掌權人,想把薄淮聲捧上位?”
宋文瀾表情僵了僵,臉上閃過一抹難堪,“我……我隻是以防萬一。”
祁遇覺得沒有必要再聊下去,緩緩起身,微垂著眼瞼望著宋文瀾,態度依舊保持著禮貌,“老夫人,你不用給我解釋,但是我想要告訴你,阿聿不會一直這樣,他會好的。”
他已經決定學醫了,所以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都會治好阿聿的‘瘋’病。
“還有,老夫人,我希望你還記得,阿聿才是您的親孫子。”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宋文瀾望著祁遇清冷的背影,像是突然卸了力,頹然地靠進了藤椅裏。
管家擔心地看著她,“老夫人,您還好嗎?要不要我幫您叫醫生?”
宋文瀾擺了擺手,“管家,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管家頓了兩秒,“老夫人是為大少爺好,大少爺遲早會明白的。”
宋文瀾澀笑一聲,望著眼前花朵盛開的溫房,沒有說話。
他們薄家就像這間花房一樣,看起來花團錦簇,其實內裏全是一片爛泥,而她深陷在這片泥爛裏,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向著誰。
祁遇沒把和宋文瀾的對話告訴薄驚聿,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說,薄驚聿也知道。
果然,沒過兩天,他就無意間從傭人口中得知,蔣碧薇和薄宗山領結婚證的事沒成,原因是薄宗山的另一任情婦蘇漫知道後,和薄宗山鬧了起來。
和蔣碧薇不同,蘇漫才跟了薄宗山五年,很是受寵,四年前,為薄宗山生了一兒一女,還是雙胞胎,很得薄宗山的喜愛。
蘇漫一哭二鬧三上吊,還說要是薄宗山敢和蔣碧薇領證,她就帶著一雙兒女吊死在薄家莊園門口。
無奈之下,薄宗山和蔣碧薇領證的事隻能不了了之。
祁遇聽完,找到薄驚聿,水汪汪的鹿眸清澈見底,“你找人幹的?”
薄驚聿用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播著玉雕大賽評比的節目上,墨眸陰鷙寒酷,“什麽?”
祁遇:“……”
別說,裝得還挺像。
他哼了一聲,坐到他旁邊,看著電視裏的畫麵,嘴角勾起狡黠的笑,“算了,不談這個,我們看電視,一會讓你看到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