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脈裏,每個瞬間都能帶出遠星最真實也最鮮活的模樣。

易星霖和幾位朋友簡單聊完之後,想了很久,他想他不需要太矯情,他是懷念遠星樂隊的。

然後他給鍾思打了個電話。

雖然和大荒他們聊得他有些激動,但在鍾思麵前他必須冷淡且嚴肅。

按照他提前想好的台詞,他跟鍾思約法三章,其中有一條就是鍾思不能喝酒。

鍾思在電話那端笑:“哥,我不喝酒怎麼寫歌呀,頂多我答應你,我不會喝醉。”

“也不會再對你亂來,”鍾思聲音低沉,“這應該才是你最擔心的吧。”

“得了吧,你倒是想,我一隻手就能製住你。”易星霖嗤之以鼻。

鍾思笑得更開心了:“這麼厲害嗎?我等不及想要看看了。”

易星霖:“??”

鍾思:“我的意思是,我想看看你現在練得怎麼樣了。”

易星霖對鍾思半真半假的話並不想深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他們這就算是談攏了。

掛電話之前,易星霖忽然想起榮冰說過的話,於是補充一句:“對了,我有個朋友想陪我一起排練,跟你說一聲。”

“陪你排練?”鍾思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你女朋友麼?”

“什麼女朋友,是男的,”易星霖索性直說,“是榮冰,你應該也認識吧?”

“榮冰?”鍾思那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行,我明白了,帶上吧。”

“不過,在排練的時候,你得聽我的安排,沒問題吧?”鍾思說。

易星霖想也不想:“我不會拖後腿的,放心。”

“我還是信得過你的,星哥。”鍾思笑了笑,掛斷電話。

這天易星霖下班回家便跑到樓下車庫找他那套架子鼓。

榮冰本打算留在家裏做飯,想想還是跟了過來。

易星霖的摩托車一般停在公共停車區域,車庫則用來充當他家的倉庫。

倉庫裏除了他父母當初住在這裏留下的一些雜物之外,便隻有他零碎的一些小東西。

架子鼓用一層黑色塑料包裹著放在角落,外包裝早已經蒙上了塵。

易星霖拿過一旁的小凳子坐下,對著架子鼓發起呆來。

他從小就沒多少音樂細胞,到了高三那年暑假才意外地對架子鼓產生興趣。

鍾思帶著樂隊遠走高飛之後,他將架子鼓收起倉庫裏,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是個挺怕寂寞的人。

當初因為榮冰出國他才學習了架子鼓,後來他在習慣了樂隊的陪伴之後才擺脫那段苦悶,因此不想再一次麵對物是人非。

樂隊裏的鼓手永遠都坐在其他隊員的身後,是個很適合他的位置。

他還是希望自己能重新回到那個位置,充當他的朋友們的堅實後盾。

易星霖拆開蒙在架子鼓上的塑料紙,麵前的架子鼓已經被他拆分開來,軍鼓和其他鼓都分別放置。

他拿起一根鼓棒,往疊放著的幾麵鑔片上輕輕敲了兩下。

他想起剛學鼓的時候他興致異常濃厚,在自己房間練習到半夜,後來遭到鄰居投訴,他才後知後覺給牆壁貼上了隔音棉。

後來他基本都跟著樂隊去專門的練習室,再後來他背著架子鼓回來,把這段記憶全部塵封在倉庫裏。

到現在,牆壁上的隔音棉早已脫落,他的手指卻還記得握著鼓棒的感覺。

易星霖沒打算在倉庫裏敲鼓擾民,所以隻是握著鼓棒在旁邊的紙箱上輕輕敲擊幾下,嘴裏輕輕哼了一段旋律。

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發現是榮冰,馬上站起身。

“你怎麼過來了?”

被榮冰直勾勾地望著,他回過神了,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打算把架子鼓搬到樓上去,你會介意嗎?”易星霖抓了抓頭發,“我會把那間小書房騰出來,再重新貼上隔音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