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發現的吧?”

“是我自己發現的,”易星霖皺眉,“是誰發現的很重要嗎?”

“不重要,我隻是隨口一問,”鍾思抽了口煙,再慢慢將煙霧吐出,“我剛在舞台上也說了,之前的歌詞隻是即興,我會重新寫,你說的那兩句歌詞,我以後不會再用。”

易星霖聽到這裏,將手機的光熄滅,收進口袋裏。

鍾思看不到易星霖的眼神,頓時有些煩躁,語氣挑釁地說:“你可以放心了吧?星哥。”

易星霖隻是嗯了一聲,接著好一會兒也沒說話。

鍾思將手中未抽幾口的煙熄滅,手指一彈,煙呈拋物線落入一旁的垃圾桶裏。

他向易星霖揮了揮手:“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下周過年了,我們年後再見吧。”

鍾思走出幾步,聽到易星霖用很輕的音調說了句:“鍾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

“沒有,”鍾思轉身看向他,笑了笑,“真沒有。”

之後,鍾思走遠了,易星霖隱約聽到他說了句:“星哥你放心,我已經決定放棄了。”

易星霖從後巷走出來,正打算走向停車場,但相隔一段距離就看到停車場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

榮冰穿著黑色大衣,長身鶴立,在昏黃的燈光下拉出一道瘦長的影子。

不知為何,讓人覺出幾分寂寥感。

易星霖馬上加快腳步向榮冰跑了過去。

榮冰沒有戴圍巾和手套,臉和手都被凍得更顯得蒼白,他抬眼看著易星霖朝自己跑過來,輕笑了一聲。

他笑著的時候帶出一小團白霧,在佳市這結霜的季節,他就仿佛覺察不到溫度,又或者因為易星霖的靠近,他的身體已經迅速暖了起來。

易星霖都來不及跟榮冰說話,他下意識的動作便是將自己的圍巾手套全取下來,非要給榮冰戴上。

“我不冷,”榮冰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他忙碌的手,“去車上吧。”

易星霖趕忙拉著榮冰往車上走。

上了車之後,也不知誰先一步往對方臉上親了過去,接著兩人便親得難分難舍。

車子裏的暖氣緩慢升溫之後,兩人身上其實已經足夠暖和了。

易星霖回過神了,還有點不太好意思,同時覺得自己進步了,居然沒有喘得死去活來,也沒有在車子裏哭出來。

他坐正身體,係上安全帶。

一旁坐在駕駛座上的榮冰眼角微濕,薄唇嫣紅,的確是容易讓人從此不早朝的相貌。

易星霖喉結滾了兩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他不想再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引誘榮冰,引誘完了又辦不了事,次數多了一定會遭天譴。

他心裏盤算著該怎麼讓自己擺脫這欲望和恐懼並行的局麵。

這時榮冰問了句:“你剛才找鍾思談話了麼?”

這是個好問題。

直接將易星霖正蠢蠢欲動的心思澆滅。

“找了。”易星霖很誠實。

“你們聊了五分鍾,”榮冰又問,“聊了些什麼?”

易星霖倒是沒有留意時間,他仍舊以實相告:“我問他那首新歌的歌詞來著,他說會將歌詞重寫,避免再引起誤會。”

榮冰勾起了唇角:“是麼?”

隨後榮冰發動了車子,易星霖從側麵看過去,看不出榮冰此刻心情如何。

“明天周一,又該去公司搬磚了。”易星霖想起另一件事,感歎了一句。

如果他持續出於休假的狀態,說不定就能盡快突破眼前的瓶頸。

上班就意味著無數個未知數,他連明天需不需要加班都不能預知。

“你現在在榮啟也算領導,在時間上會不會自由點?”他好奇地問。

“不會,”榮冰麵無表情地說,“比如明天我可能得去明市一趟,參加徐氏總經理的生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