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一手資料,又被板起臉的酒店安保人員統統趕走。
萬華酒店位於S市城郊,群山環繞,環境十分清幽,周圍罕有人至,一汪翠色湖泊橫臥在其前方,被金色日光一照,閃出萬千碎光。
酒店頂層的套房裏,許昀君還在沉沉地睡著。
花紋繁複的窗簾嚴絲合縫地拉著,臥室裏一絲光也瞧不見,許昀君睡得很熟,發出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這人卻骨相、皮相俱是一流,裸色繡了花的真絲眼罩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來的亦足以使人見之忘俗,白皙而細膩的肌膚紋理仿佛泛著柔光,流暢而清晰的下頜線條仿若雕塑,鼻頭挺翹而有肉,唇形轉折處韻味十足,深棕色真絲床品蓋住他小腹以下的位置,露出的部分足夠使人流連。
簡單來說,這是一具光憑看相,就能紅遍大江南北,引無數人盡折腰的身體。
忽然響起的手機攪亂了他的夢境,一截腕骨突出的手從被窩裏探出來,摸到手機,滑動解鎖,再把手裏拿到耳邊,“喂?”
“這麼早,什麼事啊?”
大清早,人還沒醒透,音調未免顯得綿軟,又帶著一種慵懶的質感,聽得電話那頭的Alpha耳朵無端一陣發麻,感覺心髒好像被一隻小奶貓粉嘟嘟的小肉瓜子輕輕搔過,酥酥|麻麻,還有點癢,他眼睛裏笑意更加明顯了一些,站在空無一人的過道裏,看著緊緊閉合的房門,對電話那頭的愛人說:“你出來一下。”
“嗯?”許昀君翻了個身側躺著,閉著眼睛問他:“幹什麼啊……”
裴焱說:“出來就知道。”
許昀君:“困……”
這人平日裏看起來清清冷冷的,迷糊起來卻是又嬌又軟,裴焱又有一點想要笑了,努力克製住。
“你乖。出來。就一下。”裴焱很耐心地哄他。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許昀君妥協了,很慢地從床上爬起來。
真絲睡衣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往下滑去,露出大半個圓潤肩頭和一小片白皙胸膛,他摘了眼罩,把睡衣扯好。
光潔的後頸沒貼信息素阻隔貼,許昀君半眯著眼睛拉開抽屜,從裏頭拿出一張,牢牢貼好。
似有若無的令人心醉神馳的玫瑰香氣愈發縹緲了,最後一絲也很快消散在空氣之中。
很多人在網絡上猜測許昀君的信息素氣味,他們的猜測大都往清冷的方向靠,夏天的風、秋天的霜、冬天的雪,或者薄荷,或者青竹,卻極少隻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最為糜豔的路易十四玫瑰香氣。
發倩期到來,整個屋子好像一整園玫瑰競相盛放,隻要一點點,便能讓最為理智的Alpha瞬間陷入極致癲狂。
裴焱愛極了他與外表形成巨大反差的信息素氣味,每回聞到都會像瘋了一樣,咬他的脖子,肆意占有他。
這是一間豪華套房,設有主次兩個臥室,許昀君睡在主臥,他的母親和妹妹則睡在次臥,幾個小時後就是他跟裴焱的婚禮,造型團隊和攝影團隊已經在路上,樓下的婚禮現場也開始布置,照理來說,他不應該在這時候偷偷跑出去見裴焱,——他們老家有一個習俗,新人結婚前三天不能見麵,會衝跑喜氣。
印著大朵大朵芝櫻花紋路的厚實地毯往前鋪了一路,昏黃的腳燈勉強照出家具的輪廓,許昀君害怕吵醒妹妹和母親,光著腳下床,走得悄無聲息,他輕手輕腳地擰開房門,探頭朝次臥看去,看見次臥門關著,門縫也是暗著,他稍稍放下心,繼續放輕了腳步朝門口走去。
厚重的老柚木大門阻隔了他的視線,意識到門外就站著自己的愛人,——自己未來的丈夫,許昀君的心忽而一陣猛烈地跳動,他握住門把手,輕輕轉動,把門拉開一條幾公分的縫,他剛要探頭朝外看去,裴焱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裏。
“別出來,我就這樣跟你說幾句話。”
許昀君於是不再轉動木門,垂下眼看著門縫裏漏進來的一線光,“說什麼?”
裴焱沒說話,把手伸進門縫,他看不見許昀君,隻能一點點向前摩挲,許昀君見狀便有些想笑,幹脆把手遞給他,省了他的麻煩。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彼此的體溫融在一處,兩顆心的跳動頻率好似也跟著變得同頻了。
裴焱說:“老婆,我好想你啊。”
說是三天不能見麵,其實他們並未嚴格遵守,大前天晚上,裴焱給許昀君打了三個小時的視頻電話,前天晚上,裴焱偷偷跑來找他,把視頻電話裏聊到的內容付諸,嚴格來說,他們分開的時間還沒超過24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