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

但那些一瞬間湧現出來的愛意不足夠,或者說不至於,讓他放棄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自我和理智。

所以他選擇反抗自己的內心和情感,所以他選擇不屈從,這很難,為此他絞盡腦汁,想出很多理由,來合理化那些情感和衝動。

他會成功嗎?

也許。

但也有可能失敗。

不過那些都跟許昀君沒關係,他已經用【朋友】這個關係劃出一條界線,線外麵是外人眼中的靳影帝,矜貴、優雅、進退有度,線裏麵,則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戰爭。

許昀君抿抿唇,暗自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他把右手伸到Alpha的跟前,兩隻手握在一起,許昀君也朝他擠出一個笑,說:“當然。我很榮幸。”

“年後我有一場戲。”靳何收回手,遞上朋友關係達成後的第一支橄欖枝,告訴許昀君,“曹蔚老先生的作品,前段時間剛剛放出的劇本,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幫你推薦一下。”

曹蔚?

是他想的那個曹蔚嗎?

他重新出山了?

許昀君微怔。

一瞬間的怔忪,許昀君很快回神,他想起《唐門》裏的唐六郎。

“電影什麼時候開拍?我可以先看看劇本嗎?”

他隻有一個人,沒有辦法分身,如果檔期重合了,那就隻能挑更喜歡一點的角色。

靳何這會兒終於真心實意地笑來,眼睛裏的情緒也不再隻是抗拒和克製,甚至有一絲兩縷真心實意的欣賞湧出來。

兜頭掉下來的巨大名譽和利益的誘惑下,還能維持本心,這樣一個人成為他的劫數,似乎也不那麼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當然。劇本和演員本來就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你慎重一點是對的,我回頭問問曹導,如果他沒意見,我就把劇本發給你看。”

許昀君說:“謝謝。”

靳何說:“不用謝。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

漫長的交談來到尾聲時,時間也來到夜裏的十點多鍾,派對尚未散場,喧鬧的人群卻漸漸止息,阮澤新已經走了,早在派對剛開始不久,便被親身女兒以會影響大家的興致為由,親自請走,其他人則或喝多了歪在沙發上休息,或玩累了躺在沙發上休息,有人坐在地上吃蛋糕,剩下的三三兩兩攜手離開。

許昀君跟靳何道別,然後回到屋子裏。

阮藍正坐在沙發上跟人說話,許昀君把提前準備的禮物送給她,同時祝她生日快樂,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想起一事,停下腳步,問阮藍:“王栩呢?他今晚沒來?”

阮藍已經喝得迷迷糊糊,聞言仰起一張酡紅小臉,看向許昀君:“王三?他來了啊……”

四下看一圈,“欸人呢……”

“……”許昀君無語。

是阮藍的助理替許昀君解答了疑惑。

年輕女孩兒把一粒解酒的藥丸遞到阮藍的手裏,又捧著水杯讓她喝水,然後她告訴許昀君:“栩哥也喝多了。去那邊休息了。就那邊的小房間。門推開就是。”

許昀君這才知道王栩為了給阮藍擋酒,被在場喝多了撒酒瘋的眾人輪番上陣灌了不少酒,Alpha的酒量雖然不錯,被那樣灌也會受不住,小蔡說要送他回去,他不答應,讓他安生坐著,他也不答應,非要杵在露台門口,當一尊望夫石,來來回回,受人瞻仰。

太丟人了。

小蔡看不下去,拉著幾個人一通合計,最後決定讓服務生清空一個房間,把他送進裏麵休息。

許昀君明白了,有些汗顏,朝助理小姐道謝之後,他邁步朝房間門口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