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性?!

……

不過,控訴歸控訴,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別人學習,她參加派對,不到一個月,她好容易爬上來的名次就會重新跌回去。

她能在這個學校上學不容易,哥哥花錢花精力,母親更是對她抱著滿滿的期待,她不能辜負哥哥的努力,更加不能讓母親失望,思慮再三,她決定拋開派對,投入作業的懷抱。

一個派對而已,以後有的是機會。

眼下,女孩兒正在自己的臥房裏奮筆疾書,一道數學題,難倒無數英雄漢,她緊咬的嘴唇,緊擰的眉頭,都仿佛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許昀君一會兒覺得她可憐,一會兒又覺得她好笑,最後沒忍住心疼,給她拿了零食和酸奶,再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囑咐她別累著自己,該休息還是要休息。

許微月眼淚汪汪地看他,一轉眼,瞧見穿戴整齊的媽媽。

“哇!媽你今晚打扮好漂亮啊!像個富太太一樣!”

許懷瑛今日穿了一身孔雀綠的繡花暗紋旗袍,天氣冷,女人的肩上還披了一件頗為厚實的羊絨披肩,她今天難得地化了一個淡妝,自然的唇色點亮了她的氣色。她現在的模樣瞧起來雖沒了年輕那會的靈動和嬌俏,卻多了一種歲月沉澱的沉靜美感。

許昀君長得像她,尤其眉眼,看著這會兒的許懷瑛,便仿佛能瞧見二十年後的許昀君,恬淡、沉靜、嫻雅……叫人瞧著便心生好感。

許久沒好好打扮了,也許久沒聽見這樣直白的誇獎了,許懷瑛臉熱熱的,“傻孩子。胡說些什麼呢。”

許微月卻道:“我沒胡說,誰胡說了!你問問哥,哥,你說媽媽好看不好看?”

許昀君這回站妹妹,笑著點頭說:“好看。特別好看。”

許懷瑛笑得眼睛都彎起來,卻要強忍著,白了女兒一眼,她對許昀君說:“走吧。別讓客人久等了。”

晚上他們大概率歇在別墅,不會回來,許懷瑛臨走之前,又囑咐許微月晚上睡覺關好門窗,有人敲門不要開,聽見奇怪的響動也不要好奇出來,乖乖在家待著,有事給他們打電話之類的話。

她的囑咐實在過於細致了,好像有意識教許微月防範什麼人一樣,許微月聽得不耐煩,擺著手趕人,許昀君也沒想多,挽住母親的胳膊,說著微月不是小孩子,該知道的事情早就知道一類的話,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好啦,走啦,車在樓下等著呢,再不出發要遲到了。”

出了門,他又一眼瞧見1702緊閉的房門。

他是吃完午飯之後,跟王栩分開的,道別的時候,兩個人像連體娃娃,膩膩歪歪,難舍難分,可是分開之後,王栩就沒再聯係他了,電話沒有,短信也不見,像個拔根無情的渣A,不知道忙什麼去。

不知道晚上的派對他有沒有收到消息?

許昀君把這事兒記在心裏,上車之後,趁許懷瑛不注意,給對方發去一條消息。

王栩沒回消息,直接給他撥一個電話過來。

汽車行駛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霓虹燈的光落進車內,又很快掠過,許昀君坐在車後排,許懷瑛坐在她旁邊,前麵的副駕駛上,還坐著新找來照顧許懷瑛飲食起居的護工阿姨。

許昀君心裏有鬼,便瞧什麼都覺得不對勁,明明許懷瑛隻是跟護工阿姨聊天,他卻總覺得對方在留意他這頭的動靜,加上他之前平白消失好幾天,王栩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手機在他的手心裏震動,上頭顯示王栩的名字,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按下掛斷鍵。

“誰的電話啊?”許懷瑛仿若無意地朝他望過來,“怎麼不接?”

許昀君把手機反扣向下,快速地回答:“陌生號碼。估計是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