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隱隱看出後背和側腰緊繃勁健的肌肉線條。他硬黑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在太陽下折射出耀眼的光,一滴汗從額頭順著剛毅俊朗的側臉滑落到下巴,然後滴落,墜進了身下的塑膠草坪裏。
裸露在外麵的雙臂隨著起落的動作繃出道道青筋,襯著健康的小麥膚色,有種強烈的荷爾蒙味道。班裏男生們滿眼震驚敬佩和羨慕,女生臉頰則有點紅,不知是曬的還是其他原因。
五十個俯臥撐做完,陸驍手臂撐地站起來,微微喘著氣問杜教官:“夠標準嗎? ”
盛意也緊緊盯著杜教官。
如果他還敢說不標準,他就提議讓這教官親身示範一遍!
杜教官的臉已經黑的沒法看了。他知道這個看上去就是刺頭的男生是在挑釁,卻不敢再過分為難——五十幾雙憤怒的眼睛在盯著他,甚至附近其他班級也在關注這邊發生的情況。
“原地休息二十分鍾!”最後他丟下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二班的學生們瞬間毫無形象地癱倒在地上,薑瑋帶頭喊了句“陸哥牛逼”,好幾個男生開始一起亂七八糟的喊:
“陸哥牛逼!”
成為大家矚目敬佩的焦點,陸驍也沒露出什麼自傲的神色。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拾起剛才放在地上的外套。女生害羞,不太好意Ψ
陸驍沒理他,扯著盛意就往外走。杜教官怒不可遏,從身後一拳頭衝陸驍的後腦砸過去——
“砰!”
電光石火間,陸驍活像早有預料般偏頭一避,把盛意往旁邊一推,隨即掄起拳頭,反身一拳重重搗在杜教官麵門上。
——
高二級部主任、總教官、老袁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架早就打完了。
衛生間堪稱一片狼藉,洗手池上方的那麵大鏡子都被砸碎了,玻璃渣落了一地,地上隱約還有幾處血跡。
胡主任震驚地看著頭破血流的杜教官和右手劃了一道大口子的陸驍,一顆心都哆嗦起來了,嗓音更是顛了三顛:“到底怎麼回事!!”
青城一中是首屈一指的市重點,校風校紀嚴格,平時學生打架的都很少見,更別說在軍訓上和教官打起來了!
這簡直是開天辟地第一次!
老袁也很驚訝,問陸驍:“發生什麼了?怎麼打起來了?”
陸驍還沒說話,杜教官就伸手指著陸驍道:“是他先動的手!你們學校真讓人長見識,我就沒見過學生敢對教官動手的!”
胡主任眉頭一皺,剛想出聲斥責,就被盛意先一步截斷了。
“明明是他先動的手!”他毫不示弱地伸手指著杜教官,“這教官站軍姿的時候故意打我屁股,剛才在廁所裏還想扒我褲腰!”
此言一出,胡主任和老袁臉色都變了,總教官也皺眉看向杜教官:“這位同學說的是真的嗎?”
杜教官:“他……他撒謊!”
他嘴上否認,可躲閃的神色卻明顯出賣了他。盛意不給他狡辯的機會,連珠炮似的控斥:“而且他還體罰我們班同學!我們班長身體不舒服,他不僅不讓休息,還罰他做俯臥撐!不信可以叫其他同學來對質!”
杜教官的臉色難看起來,老袁和胡主任的表情更是沒法看了。
胡主任大名胡奮,性格嚴苛死板,整天轉悠著在教學樓各樓層巡視紀律,專抓違規違紀的學生,似乎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和那些不聽話的“頑固分子”鬥智鬥勇。
可一旦自家學生收到欺負和傷害,他第一個不允許。
“王總教。”胡主任神情格外嚴肅,“我們的孩子可以吃苦,可以受累,但不能受欺負,更不受平白無故的傷害和懲罰!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王總教嚴肅點頭:“請放心,我一定會給您,給各位同學一個交代。”
這事他心裏其實有數。現在初高中大學都要軍訓,但正規軍隊日常訓練任務那麼重,哪有那麼多軍人來陪著這些小孩訓練?大多學校雇的教官都不是現役軍人,而是一些民營的軍訓拓展機構,裏麵許多人都是退伍兵,甚至是從社會上聘的“無業人員”,素質良莠不齊,根本沒法保證。
這姓杜的就是個退伍的兵痞,王總教是見他退伍後找不到工作才讓他來帶軍訓,誰知道這人品行如此低劣,連十幾歲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他把姓杜的帶走處理去了,老袁把盛意上下打量了一圈,擔心問:“沒受傷吧?”
“沒有。”盛意搖搖頭。
剛才他一直站邊兒上觀戰來著,陸驍揪著姓杜的領子直接把人摔在了鏡子上,姓杜的被玻璃渣崩了一頭一臉,陸驍右手也不慎劃了道血口子,他倒是一點也沒傷著,安全得很。
老袁又關心地對陸驍說:“快去醫務室看看,把手包一下,小心裏麵有碎玻璃渣。”
陸驍點了下頭,盛意連忙說:“他不知道路,我帶他去。”
兩人離開衛生間,往學校後麵的醫務室走。離開操場,周圍變得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