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浩把煙頭扔在地上碾了碾:“李哥,盛懷明不會報警吧?”
“他不敢。”李鬆楠語氣很是篤定,“我電話裏說了,一旦報警就撕票,他前妻留下的這個兒子他寶貝的很,讓他拿幾個億換,他肯定願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呂浩和另一個綁匪聞言放心了。
“老實待著。”呂浩生的五大三粗,麵容猙獰,指著盛意警告了一句,“敢有什麼小動作,老子打斷你的腿!”
三個人出去了,盛意聽見了廠房門外的上鎖聲。
四周全是封死的牆壁,手腳也綁的結實,妄想從這裏逃出去根本不可能。盛意沒有徒勞消耗體力,艱難地在地麵上蹭了一會兒,直到後背挨到牆麵靠著才舒服了一點。
如今他能做的,一是盡力保護自己別受傷,二是想辦法向外麵傳遞信息。
最關鍵的就是他所在的位置。
頭頂接近三米的地方有一扇窗,封死的,但因為夜裏安靜,能隱約傳進一些聲音。
盛意閉上眼細細聽。有蟲叫,間或還有幾聲……蛙鳴。
除了這些聲響,風吹過的時候,好像還隱隱帶起一陣沙沙聲。
再加上前世他得到的信息,知道李鬆楠是用辦葡萄酒廠的借口誆騙盛懷明,盛意心裏有了數,終於稍稍放鬆下來。
精神一旦不那麼緊張,之前忽略的身體上的難受就漸漸顯現出來了。感冒沒好,晚飯沒吃,現在又是初春的夜裏,盛意整個人又餓又冷,手腕腳腕緊緊捆著的粗糲麻繩把他的皮肉都磨破了,隱約滲出一些鮮紅的血跡來。
就是上輩子,他也沒受過這種苦。
盛意把自己又往牆角縮了縮,用嘴哈氣給自己冰涼的手取暖。他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教學樓的樓梯裏也是這麼昏暗,外麵還在打雷下雨,可他有幾秒鍾躲在那個人的懷裏,就覺得一點也不怕了。
如果陸驍在就好了。
他低頭,把腦袋埋進膝蓋。
如果陸驍在,他一定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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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是被大門重重拉開的動靜和腳步聲驚醒的。
他昨晚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裏都在冷的發抖,感冒果不其然又加重了,醒來後不僅渾身疼的要命,額頭也隱隱發熱,大概是又燒起來了。
有人一邊憤怒地罵什麼一邊大步往這邊走,聽聲音好像是昨天那個滿臉凶相的男人:“一晚上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盛懷明是不打算給錢吧?我看還是給這個小子放放血,看他那老爹到底心不心疼!”
盛意心裏一驚,立刻把目光投向幾人中的李鬆楠,做出一副驚恐害怕的模樣,帶著哭腔喊:“叔叔別打我!”
李鬆楠目光陰沉地看著他,雖然攔下呂浩,但顯然也在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盛意不顧嗓子火辣辣地疼,一邊害怕地哭一邊說:“別打我,我知道我爸為什麼不給錢!”
幾個綁匪神色果然一變,盛意快速說:“一定是他娶的新老婆故意不讓他救我!”
李鬆楠也知道盛懷明剛剛續了弦:“什麼意思?”
盛意在心裏和沈織說了句抱歉,抽抽涕涕又帶著憤恨說:“那個女人不喜歡我,想把我爸的錢都留給她兒子,但她是在做夢!我爸有多疼我,你們打聽打聽還不知道嗎?他肯定願意拿錢換我!隻是被那個女人存心攔住了!”
嫁入豪門的女人沒幾個善茬,李鬆楠果然信了這個說辭,但神情還是陰沉沉的:“那你想怎麼辦?”
“讓我給我爸打個電話。”盛意說,“他心軟,我撒兩句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