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羈對柳中聞問道:「他就是崑崙掌門樸真子?」柳中聞點點頭說道:「崑崙掌門樸真子前輩是五大掌門裏麵歲數最大的。」
秦渭南笑道:「樸真啊,你崑崙派可是來的最晚的。」樸真子笑道:「讓各位等候多時了。」律儀師太說道:「這麼多年未見,樸真仙長別來無恙,瞧這步法穩健,看來這身子骨是越來越硬朗了。」樸真子擺擺手笑道:「現在不行了,老了。」
這時就聽見幾個笑聲,從聲音中可以聽出是幾個年長者。眾人回頭看去,就見五個老者緩身走進。這五人不是別人,真是任不羈的五個師父五大神劍。當然和五大神劍在一起的還有霜兒姑娘。五大劍派眾人從掌門到下邊弟子一齊跪下。五大掌門說道:「拜見師叔。」眾弟子說道:「拜見師叔祖。」任不羈看見五個師父嗬嗬一笑拜道:「五個師父來的有些遲了,任不羈拜見五個師父。」五大劍派是武林的前輩名宿,所以沐來章霍功成等人也連忙行禮。
玄之真人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在我們這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律儀師太說道:「不知冷空師叔和各位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冷空神尼笑道:「無妨無妨,隻是五大劍派會盟,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少得了我們。」任不羈笑道:「我就猜五個師父會來,果不其然啊。」虛清真人笑道:「你這小鬼,幾年沒見還是這副油腔滑調。」
霜兒跑到任不羈麵前高興地說道:「任公子,這麼久了你還好吧。」任不羈說道:「霜兒姑娘,你怎麼也來了。」霜兒說道:「我一直跟著玄之道長,所以也跟著他們來了,今天能看到你真高興。」任不羈笑道:「我也高興啊,回頭我再帶你去抓魚抓蝦去。」霜兒點點頭。
律儀師太說道:「各位師叔和各派豪傑光臨峨嵋,蔽派不勝榮幸,貧尼這裏有禮了。各派豪傑都已經光臨蔽派,就請各位豪傑移步金頂。」
眾人上了峨嵋金頂,在峨嵋金頂看那雲海晴空萬裏,白雲從千山萬壑冉冉升起,頃刻,茫茫蒼蒼的雲海,雪白的絨毯一般平展展鋪在地平線上,光潔厚潤,無邊無涯,似在安息、酣睡。天上地上都是雲,眾人站在兩層雲之間,極有飄飄欲仙的感受。
突然颳起一陣山風,一陣涼意襲來。就見雲海飄散而去,群峰眾嶺變變成一座座小島;雲海彙聚過來,千山萬壑被掩藏得無影無蹤。雲海時開時合,恰似山舞青蛇,氣象雄偉,這等景象讓在場眾豪傑讚嘆不已。
山風越刮越繄,雲海忽而疾馳翻滾,忽而飄逸舒展,似天馬行空,似大海揚波,似雪球滾地。雲海中激起無數蘑菇狀的雲柱,騰空而起,接著又徐徐散落下來,瞬息化做淡淡的縷縷遊雲。
任不羈對沐來章說道:「來章,我雲南的時候從未見過這等雲柱。」沐來章點點頭說道:「是啊。」律儀師太說道:「此種蘑菇雲極難見到,當年範成大有詩就是驚嘆這雲海:明朝銀界混一白,咫尺眩轉寒淩兢。天容野色倏開閉,慘淡變化天靈。」
到了夜晚,眾人都會去休息了。任不羈睡不著,便走出房間,一個人拿著酒葫蘆喝了起來。此時是個無月的黑夜,攝身巖下夜色沉沉。陳家姐妹看著任不羈一個人孤獨的身影也走了過來。姐妹二人坐下來,陳芷清說道:「每次你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在喝酒,和好兄弟在一起也是喝酒。」陳芷湘說道:「天天喝天天喝,你幹脆醉死算了。」任不羈說道:「人固有一死,我選擇醉死。」
陳芷湘說道:「喂。」任不羈問道:「你是叫我呢?」陳芷湘問道:「除了我叫我妹妹,不是你還有誰。明天是五派大會,你有什麼打算,沒想著和你這幫師侄比劃比劃?」任不羈擺擺手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師侄,和他們爭什麼風頭。」陳芷湘笑道:「難不成你還要和各位掌門一決高下。」任不羈說道:「我們就是來這裏湊熱鬧的。」
陳芷湘說道:「真想不到你這麼愛出風頭的人現在也說得出這種話。不過那個惠風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今天讓她很難堪,明天會不會找你麻煩。」任不羈笑道:「那婆娘不是什麼善茬兒,明天她若還這麼囂張,瞧我不讓她好看。」
三人抬頭一看,忽見一光如螢,繼而數點,漸至無數,在黑暗的山穀飄忽不定。隱隱有一兩點,如星飛在巖壑上下間,往來樓臺欄之中,移時而散。任不羈問道:「那是什麼東西?」陳芷清看了看說道:「佛家稱它的聖燈,也叫神燈,而且說飄浮的神燈是『萬盞明燈朝普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