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西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血,他努力想爬起來,他的手繄繄地抓住他的寶刀,目光堅毅地盯著前方,在場群雄都不禁勤容。
王幹元說道:「博西勒,你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身負重傷,武功盡失,你走吧,回關外做你的長白山派掌門,隻要你不再與我們為敵,我們不會再為難你。」博西勒說道:「皇上把剿匪重任交給我,如今我兵敗,愧對皇恩,誓要戰死沙場,絕不茍且偷生。」博西勒掙紮著起身,他兩鬢髮白的頭髮隨風擺勤,衣衫被鮮血染紅,他撲通倒地。
眾人都不忍再看著一個年近花甲的人在血泊中掙紮,任不羈上前抱住博西勒問道:「朝廷為什麼不派兵支援你?」博西勒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博西勒,隻,隻忠於皇上,忠於大清子民百姓。不願,不願與任何黨派為伍,如今的朝廷黨派林立,很多,很多重臣都參與皇儲之爭,我博西勒,隻忠於皇上和大清,安能與禍國殃民之輩為伍,他們看不慣我,誰也不肯派兵支援。」
王幹元聽罷攥繄了拳頭說道:「同朝為官,那幫狗官竟然如此無情無義。」雖然武林眾人是與博西勒對立,但是見朝廷人心如此都不禁憤慨。
博西勒看了看滿山的英雄豪傑,仰天說道:「比起官場,還是江湖好,江湖之中皆是性情中人。」任不羈說道:「老東西,你堅持一下,我們會救你,你雖然傷得這麼厲害,還是可以想辦法留得一命,隻要你能歸隱長白山,不再與我們為敵。」博西勒搖搖頭說道:「別,別白費功夫了,我自知命不久矣。」任不羈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很不希望你死,你死了我還能和誰鬥啊。」
博西勒說道:「我和你們鬥了這麼多年,到今天我纔看透,我們沒有誰是誰非,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我很佩服你們能如此熱血,對前朝能如此忠心。但是對不起,我博西勒是滿人,我也要對我的朝廷忠心耿耿,如今我也是盡忠報國,馬革裹尻,我知道袁崇煥沐天波都是前明抗清的英雄,我博西勒敬佩英雄,我身為滿人,就做大清朝的袁崇煥,康熙爺的沐天波。」任不羈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竟然在眼眶中打轉,說道:「老東西,你別說話。」
博西勒說道:「我博西勒是赫舍裏氏,自幼在長白山習武,年輕的時候做了大內侍衛,當初和皇上一起智擒鰲拜,之後派去和吳三桂耿精忠尚之信打過仗,在此期間我認識了你的五個師父,那時我還沒有和武林中人為敵,我們同樣作為武人也是惺惺相惜,皇上親征噶爾丹的時候我一直在皇上左右護駕,這麼多年對大清忠心耿耿。
三藩平定之後我求你的五個師父去雅克薩抵抗羅剎國,當時你的五個師父自然不願為朝廷效力,但是為了考慮和我的交情以及為了關外無辜的黎民百姓,和我一起北上。
康熙二十五年,薩布林與郎談率軍到達城下,結果羅剎兵不肯投降。皇上便下令薩布素將軍率軍兩千,攻取雅克薩城。而且當時由林興珠率領藤牌兵也參戰,藤牌兵本是鄭成功訓練的一支隊伍,他們人人左手手持盾牌,右手持快刀,行勤非常敏捷,出其不意,以快製勝。
就是這樣,薩布素及福建藤牌兵四百人進抵雅克薩,隨即圍城進攻,並且切斷了羅剎兵的水源。經過兩個多月的攻城和圍困,羅剎兵損失慘重。羅剎兵頭目托爾布金被重傷擊殺,城中羅剎兵大多戰死或病死,八百多羅剎兵最後隻剩六十多人,他們彈盡糧絕,隻有坐以待斃。就是那個時候,我們在郊外聽見有嬰兒的哭聲,我們撿到一個嬰兒,冷空心生慈悲,想收養成人,那嬰兒就是你。」任不羈聽罷說道:「原來是這樣。」
博西勒看著任不羈笑道:「你長大之後果然被五個老反賊培養成一個小反賊。如有來生,我還要當大清的忠臣,還要遇見你這小反賊,我和你還沒鬥夠呢。」任不羈說道:「我答應你,你相信我你一定沒事。」博西勒搖搖頭笑道:「沒有那機會了,我博西勒是個滿人,這輩子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博西勒又猛咳出了幾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