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他恨不得就要下旨全力追殺顧雨綺……將這個逆女抓回京城來供他好好的“瞻仰……”一下。顧懷中聞言腿一軟,又馬上給陛下跪了,還請陛下念在他們君臣的情分上,翻過顧雨綺一馬,畢竟顧雨綺還是他的女兒。
這一次腿軟倒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腿軟了。
顧懷中實際上現在已經巴不得梁懷玉和顧雨綺死了,他的一切恥辱都是因這對母女而起,她們已經是無情無意,為何他還對她們留有善念。但是殺掉這對母女也隻能他暗中進行,不能讓皇上插手,皇上一插手,很多事情就可能暴露,他暴露不起啊。
景帝看著跪倒在自己的麵前哭的和孩子一樣的顧懷中,心裏有點不忍。畢竟是他的女兒,景帝覺得顧懷中隻是一夜就死了老婆,丟了女兒,已經很慘了,自己若是再下旨追殺他家姑娘,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這定遠侯,畢竟當初還是他將自己從死人堆裏扛出來的,不管怎麼說,人家對他還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不止一次……
他思前想後的還是長歎了一聲,安樵了顧懷中幾句,就讓他回去了,不過因為雲恪是被顧雨綺受傷,他還是罰了顧懷中三個月的俸祿,不罰不能堵住黛史們的嘴巴啊。
景帝摸了摸自己微微發脹的腦門,他這個做皇帝的也是不容易的好嗎?
顧懷中出了皇宮,上了定遠侯府的馬車,這才擦去了眼角的淚痕,目光之中已經滿是寒意。他刻意的抹黑顧雨綺,他就是要搶先給世人一個印象,顧雨綺是一個無情無意,罔顧親情的女人,將來即便顧雨綺和梁懷玉知道了點什麼,也不會有人輕易的相信她們。當然,他也不會給機會給她們,讓她們瞭解些她們不該瞭解的事情的。
“來人。”他沉聲對跟在車邊的心腹小廝說道。
“侯爺。”那小廝湊過來應了一聲。
馬車之中遞出了一塊令牌,“去和他們聯絡一下,本侯有事找他們。”小廝接過了手裏的令牌,應了一聲,就拍馬向前,先於馬車離開了。
雲恪也是在第四日醒來的,醒來的時候,晨光已經透入禪房的窗戶斜斜的射入房中,鼻端是淡淡的檀木清香,耳邊是一聲悠遠的古鍾金玉之聲,如在天邊又如同在耳畔。
“你醒了?”房中傳來一個和煦溫暖的聲音,雲恪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
晨曦的映照之下,一襲身穿灰白色禪衣的男子站在床邊,目光淡定溫柔,透著幾分不然塵埃的飄逸,他的臉上依然帶著麵紗,墨發垂肩,用一支桃木簪子隨意的綰住,他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串黃楊木的禪珠,圓潤的珠子在他瑩白的指尖緩緩的轉勤著,宛若生命的運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