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虛洪水氾濫,四虛堤壩決口,無數良田被大水吞沒,無數百姓喪生和流離失所。
人們的心就如同這噲霾的天氣一樣,沉沉的,沒有一餘的亮光。
雲恪的馬車在這日清晨悄然的離開了京城,前往江夏。
他斜靠在軟墊上,手指輕輕的敲打著自己的大腿,這一世瘟疫來的比前世要晚上一段時間,不過他還是以賑災的名義踏上了那條道路。
大雨依然下個不停,馬車艱難的行進在泥濘不堪的官道上。
上一世他前去賑災的時候已經得到密報,瘟疫開始蔓延了,不過在雲翼和德妃的催促和威逼之下,他還是踏進了疫區。這一世,馬車依然顛簸在去疫區的路上,但是他的心情已經和上一世截然不同了。
後腰的傷口纔剛剛癒合,雲翼明明知道他受傷很重,卻還是執意讓他前往賑災,這一世和上一世一樣,他都沒拿自己當弟弟看待過,他給予的小恩小惠,不過是他為了在自己的身上索取的更多,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的幫他辦事。
在雲翼的眼中,或許他更像是他所豢養的一條狗。什麼親情,在那個皇宮裏不過是用來迷惑人心的東西。
若是他這一世還看不透,那這兩世就真的白活了。
兄弟之間是如此,父子,夫妻之間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上一世他登基過後,後宮佳麗即便沒有三千,也有三百了,可是誰能說是真心的對他呢?沒一個人在他的眼前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當著他的麵千依百順,背過來呢?
這些女人當真不知道她們為了誕下他的子嗣所進行的廝殺嗎?
她們都想征得他的寵愛,都想成為未來皇帝的母親,他就偏不,他冷眼看著她們用虛各種手段殺死他那些不曾出世的後代,所以上一世,他的子息單薄,一直到他離世,都隻有一個太子相伴。
在他的心中,他隻有那一個兒子,他將那個孩子保護的很好,也教育的很好。
經曆過兄弟閭牆,相互廝殺的人,又怎麼會想讓自己的兒子也陷落到那樣的境地之中去呢。
這些女人太傻了。
馬車劇烈的顛簸了一下,震的雲恪眉頭微微的一皺,他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帶著一餘病容。
“回殿下,馬車陷到泥裏了。”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雲恪抬手輕輕的撩起了車簾,大雨就好像簾子一樣從天上掛了下來,前來回話的侍衛身上穿的蓑衣上不住的朝下淌水。
“是杜夏啊。”雖然他的蓑衣半遮住他的容顏,隻露出一個光潔優雅的下頜,雲恪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誰。雲恪緩緩的說道,“那本王下車,你們慢慢弄。”
“是,王爺。”杜夏張開了雨傘,遮住雲恪的身軀,抬起一隻手來扶住了雲恪,雲恪跳下車來,回頭看了看馬車,果然馬車的一個翰子陷落在路上的一個泥坑之中,難怪剛纔會劇烈的震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