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等了一會兒,對麵的人才伸出手。
又是一陣窒息的安靜,薑寒站得筆直,視線一道落在了他跟前的文件上,瞥見的卻是一截挽起衣袖的精壯小臂,和握住鋼筆的五指。
修長的指關節白皙分明,能瞧見手背上的根根青筋。
鼻尖彷佛嗅到了淡淡的薄荷清香,似是毒【藥】,浸入四肢百骸,既酸澀,又隱隱有一絲期待。
要打招呼嗎......
歡迎回來?
薑寒唇瓣張了張,正要抬頭,對麵的筆尖落在了簽字欄上,沙沙幾筆,接著合上了文件,頭也沒抬地遞了過來。
薑寒呼吸一頓,動作不由遲疑了一瞬。
不過兩秒,回過神伸手,陸焰卻將手裏的文件夾,撂在了旁邊一摞簽好的文件上,低垂的眉眼掛著冷淡的肅然,語氣清冷又疏離,“一塊兒帶出去。”
“好。”薑寒點頭。
密閉的空間,喘不過氣,到了過道上清新的空氣一吹,薑寒才從密密麻麻的疼痛中清醒了過來。
或許,一個月忘記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
—
拿出來的文件夾,幾乎都是各部門的簽字,薑寒照著部門一一地送完,才回了采購部。
剛坐下,湯副主管又發了一封郵件,“頭兒剛發過來的價目表,打印出來,先把數據核對了,再拿給陸總簽字。”
“好的。”
一套產品的價目表,零件拆開,好幾家供應商。
何況幾十個,還不同型號。
薑寒對了一個上午,午飯同肖妍去了樓下的麵館,匆匆用完,回來後也沒休息,接著核對。
下午,眼睛有些發澀了,薑寒才起身去了一趟茶水間。
茶水間的吧台,能看到總辦。
所以,早上那會兒才會人滿為患。
臨近下班,沒什麼人。
薑寒泡了一杯咖啡,目光剛望過去,門扇突然從裏打開,似是被人抓包,薑寒下意識地避開,再抬起頭,隻看到了陸焰提著包的背影。
咖啡太燙,薑寒倒了一半出去,又裝了一半的涼水,一口氣灌進喉嚨,精神好了很多。
—
周五下午,人心如常地開始躁動。
離下班還有十分鍾,薑寒的電腦上,便彈出了肖妍的消息,“姐妹兒,狂歡去否?”
薑寒直接關閉了微信對話框,沒理她。
肖妍繼續轟炸,“???”
這回薑寒回了,“不去。”
湯副主管不在。
肖妍連字都懶得打了,從隔欄後,伸出個頭,直接衝著她無可救藥地囔了一句,“黑夜漫長,美酒美食、六塊腹肌的小哥哥,真的不去?”
聲音宏亮又大膽,突然響在辦公室,一旁的廖潤震驚地抬起頭,臉色毫無懸念地,又紅了。
“......”
造孽吧。
“不去,我加......”
話還沒說話,湯副主管從外走了進來,三十多歲的臉上,難得染了春風,進門就道,“有什麼事下周再說,今天我老公生日,呆會兒我就先走了。”
似乎是心情好,還特意看了一眼薑寒,體貼地道,“陸總走了,這些也不急,早點下班,趁年輕多出去玩玩。”
薑寒還沒來得及接話,肖妍已經興奮地站了起來,“咱姐夫生日啊,難怪湯姐今天的氣色不一樣,這口紅的顏色真好看。”
“......”薑寒沒再接話。
“是嗎。”
“年輕十歲......”肖妍足足拍了幾分鍾的馬屁,一直到下班。
湯主管前腳走,後腳肖妍就開始對著薑寒催命,“姐妹兒趕緊收拾,一寸光陰一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