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
李婆子倒是鎮定,來的路上,她早已想好了應答之策:“老奴一聽說表小姐來了就立馬出府去接了,老奴也是剛才知道表小姐在外麵竟等了那麼久。”把責任全推到了管家身上。
管家慌張極了,連忙替自己辯解:“老奴早就通知李婆子了,是李婆子說夫人還在休息,不能打擾,才讓表小姐在外頭等了一個多時辰的。”
李婆子麵不改色的說著謊:“你明明是才告訴表小姐來了的,什麼老早就通知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婆子,我明明老早就告訴你了,你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兩人竟當場吵了起來。
“行了,”雲氏蹙眉,“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不管是誰的錯,你們倆還不快給表小姐賠罪。”
雲依依抬眼,雲氏這是想就這麼糊弄過去?以為讓兩個奴才說幾句好聽的話,她就會吞下這口氣,原諒他們?
以前的雲依依確實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初來將軍府不想給姑母惹麻煩。
現在的雲依依可不會,就這樣輕易原諒他們,他們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不必了。”雲依依大度的說,“想必他們也是不知道我身體不好,受不得風。”她抬手假裝拭淚,自怨自艾的說,“也是,我一個小小縣令的女兒,哪兒有那麼金貴的,不過在門外吹了一個多時辰的冷風而已,病了也是我活該,哪兒受得起將軍府的奴才給我賠罪。隻是怕抹了姑母的麵子,讓別人以為姑母對我不好,想到這裏依依就自感罪孽深重。”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雲氏有種被架著了的感覺。雲依依這話說的,好像她不處罰這兩個人,就是她這個姑母對侄女不好一樣。
“是他親口說的。”雲依依指向管家,“他說我一個鄉下地方來的小人,也敢自稱小姐,拿自己當主子,就是當朝公主來了將軍府也得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下了轎子才能入府。”
雲氏臉色煞白,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張貴,你是嫌命長了還是怎的,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管事的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來我平時對你們是太好了,好得讓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得尊卑有別了。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主子,依依是我侄女,是將軍府的貴客,你們也敢怠慢!罰你一個月的月錢,自己去賬房領罰吧。”
“是。”張貴磕了三個頭,鬆了口氣。起身,正準備遛。
“咳咳,咳咳……”雲依依突然輕咳起來,她紅著眼睛,委屈的說,“姑母,對不起,我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才站了那麼一會兒就吸入了涼風,這一咳起來就停不下來。以往在雲洲,一入秋父親就不許我出門的,小心嗬護著,生怕我著了涼,我已經許久沒病過了。沒想到這才剛來到京城,就感染了風寒。”
雲氏抿在一起的嘴唇微微抽[dòng]:“再去領十板子,李婆,你去看著,叫他們往重了打,不許手下留情。”
張貴的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
“是。”李婆子應下。
“姑母,你對我真好。”雲依依上前,親熱的拉住雲氏的手。
“你呀,”雲氏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我是你姑母,不對你好對誰好啊,這件事是姑母馭下不嚴,讓你受了委屈,你就不要跟你父親說了,免得他擔心。”
“那當然,姑母放心,我不會對父親說的。不過姑母對我這麼好,生著病還見不得我受委屈,為我主持公道,這件事我肯定是會跟我父親說的。”
“生病?”雲氏的聲音拔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