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表妹,我帶你進去。”說著就要虛扶著她進去,“京城書院可大了,表妹一個人別到處逛,小心迷路了。”
雲依依側身躲過,保持與方韻白的距離,正巧看到剛剛在車上還和雲依依聊得好好的方盛惜,看到方韻白來了就低下了頭,退到了他們後麵,一聲不吭。
她後退一步,攬住方盛惜的胳膊:“不用了,有二表姐在,我不會迷路的。”
方韻白也不在意雲依依的疏離,繼續殷勤的道:“等上午的課上完了,我帶表妹到處轉轉。”
方喜兒冷笑連連:“我今天才知道我們家原來還出了個狗腿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方韻白扭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引著雲依依上山,路過的人紛紛向方韻白打招呼。
“方少爺早上好。”
“韻白兄好啊。”
……
都是京城書院的學子。
方韻白撿著人打招呼,都是家世背景比他高的,身份比他低的世家公子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眾人看到方韻白對一個女子如此殷勤的模樣,都好奇的看過來,想知道這是誰家的小姐。結果這一眼就迷了眼,感歎天底下竟有如此貌美的美人。
開始人們隻是好奇,一眼過後就徹底移不開了眼。
方喜兒那叫一個氣啊,心裏堵啊,心口疼啊。偏生又拿這些人沒辦法,他們不是方韻白,能任她打任她罵,在這些人麵前,她隻有討好的份,說不定哪個以後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天了。
“今天第一堂課是柳先生的?”上著台階,聽到學生們議論。
“柳先生難得來上一次課,怎麼上《論語》,這種課哪個先生教不一樣,他應該上時事課才對。”
……
雲依依不解,方盛惜湊到她耳邊低聲與她解釋。
柳先生是京城書院的先生沒錯,但很少來學院給學生們上課,前幾日他們聽說柳先生今個兒要來學院給他們上課都興奮的不得了,再一打聽柳先生要上的是《論語》課又都失了大半的興致。
柳先生的時事課最受歡迎,來京城學院讀書的,除去女子,哪個學生不是為了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柳先生可是被國子監祭酒看中的人。
國子監祭酒是誰?那是出科舉考題的人!
能得到國子監祭酒看中的人當先生指教,就好像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朝堂一樣。
雲依依進了京城學院,先被方韻白帶去了食堂。京城學院每天有晨讀,方韻白和方喜兒為了多睡會兒,每天都是來京城學院的食堂吃早飯的。
方韻白給雲依依拿了一個包子,一碗小米粥過來。
“依依表妹,快吃吧,山上冷,吃飽了暖和。”他貼心的說。
方喜兒瞪他:“我的呢?”
方韻白沒好氣:“自己拿去。”
方喜兒白了他一眼。
京城書院收男學生也收女學生,上課的內容卻是不一樣的。一般的四書五經、書法、茶道這些課是男學生和女學生一起上的。而時事、騎射這種課隻有男學生上,刺繡、琵琶這種課則隻有女學生上。
第一堂是《論語》課,方韻白先帶著雲依依去教務那裏領了書本子才去的教室。
方韻白在教室裏是有固定座位的,身為將軍府嫡子,位置自然是極好的,在第二排第二個位置。周圍坐的不是王府家的世子,就是丞相家的嫡長孫。他想和雲依依坐在一起,可誰也不敢得罪,讓人把位置讓出來給雲依依坐,他做不到。
“沒事的,我坐後麵就好了。”雲依依指了個角落的空座,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