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將軍這幾日夜夜留宿在她的院子裏,她特意找來了宮裏的大夫,給了開了幾副調理身體的藥。方喜兒和方韻白已經毀了一半,雲氏勢必要在這段時間內再懷上一個孩子,讓自己再多一個依傍。
可大夫卻說她先前墮了幾次胎,傷了身子,怕是再難懷孕了。於是她就想到了其他的辦法,準備假裝懷孕,到時候在外麵抱養一個孩子回來。
方大將軍這次回來,雖沒直接趕走雲依依院子裏的人,卻還是給雲依依帶來了許多麻煩。
比如限製了她的自由,除了去京城學院上學,其他時間沒有雲氏領著都不讓出門。
比如把她院子裏的小廝都轉到了外院,雲依依院子裏隻留下了幾個嬤嬤婆子和丫鬟,包括沈渝洲。
比如,很多,很多……
這讓沈渝洲很不爽。
限製雲依依的自由,讓雲依依沒時間去店鋪,減少了她和柳先生的見麵機會也就算了,還把他趕去了外院,回到府裏他也見不到雲依依的麵,那怎麼行!那他還留在將軍府裏做什麼?
他必須得給方大將軍找點事幹,不能讓他這麼閑得慌,成天管內宅的事兒。
於是他讓人把雲氏收受富商賄賂的事兒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說方大將軍以權謀私,收受賄賂,幹擾司法公正,官商勾結,陷害良民,讓百姓對朝廷對律法失去了信心,動搖了國本。
又以國師的身份算了一掛,說此事處理不好,將給大安帶來滅頂之災。
皇上一聽那還了得,當即讓大理寺徹查此事,富商之子殺人的事人證物證俱全,京兆尹卻沒治他的罪,不僅將人完好無損的放了回去,還把狀告他的被富商之子殺了女兒的那戶農家給關進了大牢,這事兒一查就發現了蹊蹺。
京兆尹當場被拿下,貶去了官職。
大理寺趕到富商家的時候,富商家正好酒好菜的擺了幾十桌宴席,歡迎兒子回家呢,結果大理寺的人一去,把喜宴直接做成了喪宴。
富商兒子聽到又有官兵來抓他,掄起桌上的勺子、盤子、碗一股腦的往大理寺的人身上砸,嚷嚷著:“你們這群貪官,收了我爹的銀子還來抓我,拿錢不辦事的一群貪官!”死活不要再跟著官兵進牢房了,那牢房又髒又濕又臭,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再讓他進去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爹,”他叫囂著,“你跟他們說,鎮國大將軍收了你的銀子,說會保我平安的,他們不能抓我,鎮國大將軍收了我們家的銀子!”
他不叫還好,一叫來抓人的大理寺少卿當即提劍砍下了他的頭顱,連再反駁、辯解、叫囂的機會也不給他了。
現在邊疆戰亂頻發,全靠著鎮國大將軍等一眾武將抗衡,這件事既已達帝聽,就必須得辦得漂漂亮亮的,給百姓一個交代,讓百姓依舊相信朝廷,相信律法。
但為了一個刁民把鎮國大將軍給牽扯進來,那是萬萬不能的,起碼在現在是萬萬不能的。
大理寺少卿慶幸因為這件案子是皇上點名關注的案子,自己興師動眾了點,自己帶隊前來,才眼疾手快的砍掉了刁民的頭,沒讓富商之子說的話讓太多人聽見,這才保住了方大將軍的顏麵。
大理寺少卿沒讓這件事泄露出去,對聽到這話的人都封了口,卻把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勃然大怒,召見了被貶職待充軍的京兆尹,確實了此事,召來方大將軍訓斥了一頓,剝了他一年的俸祿,便將這件事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心道原來國師說的將給大安帶來滅頂之災的點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