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當即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趕緊閉嘴,轉向雲依依,按部就班的詢問:“雲小姐,您沒事吧?”

雲依依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們來救我,請問壯士是?”

“我們是柳先生的人。”暗衛說。

柳先生,他來了嗎?

雲依依心底裏那條裂了一點縫,被她隱匿起來的情愫逐漸解開封印,荒涼寂寥的心海泛起波光琉璃的光。

“柳先生呢?”雲依依左右張望了下,沒看到柳先生的身影。

暗衛不動聲色的瞟了沈渝洲一眼,回道:“柳先生他有要事在忙,實在是走不開,還請雲小姐見諒。”

“這樣……”雲依依不免有些失望。

“小姐,地上涼,你身子不好,我扶你起來。”沈渝洲在雲依依的耳邊柔聲道,一隻手托著她的手臂,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借著他的力站起來。

回去的路上,雲依依才想起來,問沈渝洲:“你怎麼會在這裏?”

沈渝洲略帶溫鬱的臉上浮上純真的笑容:“二小姐回府後說您被人劫走了,請方將軍救援,我怕方將軍在京中也沒有人手可調,就去找了柳先生。”

“你見到柳先生了?”

沈渝洲點頭:“柳先生府上好像有貴客在招待,我問過柳先生府上的下人,說是公主殿下來府上做客,聽說你出事,柳先生很著急,就調了人手給我,讓我們前來找您。”

他性格扭曲的連自己的醋都要吃,此時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給黑了一把心裏頭才舒服。

雲依依聽了沈渝洲的話一句話也沒說,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車窗開了一個縫,看外麵天色已經黑了。

沈渝洲看著她神色黯然,傷心疲憊的表情突然又有些後悔了,他剛才不該說那些話的。

雲依依人被平安救了回來,可她的閨名是無論如何也救不回來的了。

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小姐當街被十幾個土匪給綁走,雖說馬上就被救了回來,可終究是被土匪們綁去了樹林子裏頭,哪怕隻有半個鍾頭,也是說不清楚的。

雲依依向京城學院告了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將軍府裏頭安生的呆了好幾天。

這一遭難,著實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她躺在床上靜養了幾天,丁玲伺候在側,沈渝洲最近專門去外麵找了大廚學廚藝,每天變著花樣的給雲依依做好吃的,哄她開心。

在床上休養了幾天,雲依依的身體好了許多,麵色終於恢複到了以前白裏透紅的顏色。

發生這樣的事,最自責的莫過於方盛惜。她是跟雲依依一起出去的,還坐的是她的馬車,她一點事都沒有,雲依依卻遭了這麼大的罪,她都沒臉再見雲依依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約你出去逛街的,就應該聽父親的話,老老實實呆在府裏,拉著你跟府中的嬤嬤和先生學規矩,哪兒也不去,這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方盛惜糾結了幾天,才鼓起勇氣來找雲依依。

結果還被沈渝洲以小姐需要休息為由擋在了門外,讓方盛惜鬱鬱寡歡了好些天,最後還是雲依依知道了此事,說想見方盛惜,沈渝洲才把人給放進來的。

其實依照沈渝洲的性子,他根本不願意放方盛惜進來。她哭由她哭去,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雲依依,方盛惜進來一點作用都沒有,相反雲依依還要費神去勸方盛惜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之類的,隻是為了讓方盛惜不要有負罪感。憑什麼?誰弱誰有理嗎?誰強誰就活該得去安慰別人,苦水隻能往肚裏咽嗎?-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