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是欺騙了她,但她後來所以為的“真相”又是不是真正的真相呢?

她不知道。

所以,前世的事就讓它隨前世過去吧。

雲依依這樣想後,就開始刻意忽略沈渝洲的存在。把他派到外麵去做事,讓人教他讀書識字和做人的道理。

他是什麼時候成長成了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人了的?

雲依依不知奧,她驚訝於沈渝洲的成長。

可一想到他前世的模樣,又覺得他本該是這樣一個人。

前世的他是個殺伐果決的帝王,又怎會真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乖寶寶?

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你看著辦吧。”她虛弱的說,認可了沈渝洲的提議,也給了他做主的權利。

“我知道了,你安心休息,外麵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她抬頭看著他,他的樣子讓人安心,仿若回到了前世,她才被他擄回宮去的時候。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他告訴她不用擔心,有他在,沒人會再欺負她了。不用害怕雲氏,不用擔心方韻白,也無需討好方喜兒,讓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有他在。

是無比的讓人安心。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就好了……

她頭疼的厲害,苦笑了下。嘲笑自己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明明恨透了他,卻還在懷念曾經虛假的溫暖。

她不由得鄙視起這樣的自己。

昏昏沉沉的,她又睡了過去。夢裏,她思緒飄蕩,一會兒夢見柳先生,夢見他們初相識的時候,他罰她抄書,送她暖爐,為她打抱不平;一會兒又夢見沈渝洲,夢見前世他帶著她周遊四海,他為她寫詩,兩人攜手相看滄海。

前世今生,虛虛實實,夢中景象變幻莫測。

在夢裏,柳先生揭開了麵具,露出沈渝洲的臉。

“啊!”雲依依猛然驚醒,大喘著氣,被夢中的場景嚇了一跳。

柳先生,

沈渝洲,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真是瘋了。

“小姐,您醒了。”丁玲拿來手帕,為雲依依擦去額頭上的虛汗。

雲依依抬起頭,看到雲縣令坐在床前。

“爹。”她喊了聲。

“醒了。”雲縣令歎了口氣,“餓了吧,先喝點粥吧。”他有很多話想說,但看到雲依依這個樣子,又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教訓?指責?

有句話雲氏沒有說錯,雲依依太過任性妄為了,可她這個樣子還不是他慣出來的。

而且他自己也做了錯事,要不是雲依依,他現在恐怕已經被收入大理寺的牢裏了,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備她。

“爹。”

“什麼都不要說了,先吃飯。”來的路上,他聽到了許多有關自家女兒的傳聞,全都不是什麼好話。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依依是絕不會做出傳言裏的那種事的。

但來了以後,他卻有些動搖了。

不提她與柳先生是什麼關係,能讓柳先生擔下欺君之罪保護他。

就是方才他來的時候竟有男子在她的閨房之中,她的貼身丫鬟丁玲竟站在門外,看丁玲的樣子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外麵的傳言,也許他真的對依依放縱過頭了。

雲依依喝完粥,與雲縣令麵對麵端端正正的坐著。

兩人都有太多的話要詢問對方。

雲依依要問雲縣令關於通敵和邊防圖的事。

雲縣令要問雲依依有關私人感情的事。

最後還是雲縣令先開了口:“你和那柳先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