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小姐,在雲依依麵前沈渝洲永遠是最開始將軍府裏的小廝,從沒有拿身份去壓過她,他強勢的手段一直體現在行動上。

所以在這上麵雲依依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並沒有因為沈渝洲表明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就給予他不一樣的待遇,依舊像以前一樣對他呼來喝去的。

沈渝洲對此不僅毫不在意,還甚是滿意,說明她並沒有害怕自己,拿自己當外人,自己還有得救。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雲依依開門見山的問。

沈渝洲疑惑的看著她。

“做皇帝?”

“也許吧。”沈渝洲的語氣淡淡的,沒有惶恐與不安,也沒有興奮和激動,仿佛做皇帝是一件極小極小的事,無需放在心上。

“那你要不要去上學?”

“嗯?”

雲依依解釋:“做皇帝的話有很多東西要學的,要把一個國家治理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不太委婉的說,“我記得你很多字還認不全吧,以後要看奏章的,總不能全讓別人給你讀吧,萬一下麵的人忽悠你怎麼辦。”

沈渝洲的眼睛微微眯起:“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送你去讀書,教你讀書習字,學習治國的道理。”

“小姐這是要趕我走?”沈渝洲危險的說,語氣和前世一模一樣。

雲依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是殘留在靈魂裏的恐懼:“不是,是送你去學堂,學些東西,將來都用得到的。”

她說的是實話,前世,老皇帝駕崩,沈渝洲剛剛登基,皇位還沒坐穩,就因為不識字,這也不懂、那也不會,鬧了不少笑話,很多人拿此事彈劾他,說他不配做皇帝,應該由更有能力、血統純正的其他皇子繼承皇位。

他白天用強勢的手段鎮壓著這些反動的大臣,晚上挑燈夜戰讓她教他讀書習字,那段時間受了不少的委屈。

“小姐若真的為我著想的話,不用把我趕出去,你可以教我。”

雲依依的眼皮挑了挑,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氣得笑出了聲:“我為什麼要教你。”

“因為如果我是皇帝的話,你將來就會是皇後。”沈渝洲斬釘截鐵的說,眼眸微挑,看著雲依依的眼神滿是霸道。

雲依依的腦袋嘭的一下,像被人給打了一拳:“你……”她結巴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沈渝洲直直的盯著她,認真的說。

雲依依的呼吸變得急促,看著沈渝洲的眼裏帶著恐懼,她眼神閃躲著:“你不要瞎說,你才多大,哪裏知道什麼是喜歡,不過是在我身邊呆久了,誤把別的感情當做喜歡罷了。”

沈渝洲輕笑,戳破雲依依的謊言:“小姐,我今年已經二十了,比你還大一歲呢,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再說了,你一直躲著我,我在你身邊並沒有呆很久呢。”

她這是又把前世跟今生給搞混了。

前世,她對沈渝洲毫無偏見,見他可憐,怕他被將軍府裏的人欺負,就把他一直帶在身邊;重生回來,她憎恨他,忌憚他,甚至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過他,更別說把他帶在身邊了。就是之後原諒了他,也是把他派去了店鋪,離自己遠遠的,就是怕跟他扯上關係,以後擺脫不掉。

沒想到他還是看上了自己,這到底是什麼孽緣。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雲依依道。

“誰?”沈渝洲語氣陰冷。

雲依依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黯淡,沒有說話。

“柳先生嗎?”沈渝洲問。

雲依依沒有回答。

“柳先生已經把你托付給我了,你不知道嗎?”

雲依依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沈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