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了些,這祺貴人生性放蕩,使出這麼些下作手段來魅惑皇上,妹妹我呀,是怎麼學,也學不會,也不屑於學的。”恭嬪幸災樂禍道,“瓜爾佳氏出來的女子,也不過如此。”

她猶記得祺貴人從小常常自傲於自己出身大族,依她說呀,那瓜爾佳氏在她們富察氏麵前提鞋都不配,往後祺貴人還想在她麵前逞威風?做夢去罷!

敬妃輕輕睨她們一眼:“好了,此時此刻,逞一時口舌之快做什麼。”

到之後,皇帝瞧不見,也不願瞧的地方,不有的是她們耍嘴皮子功夫的時候嗎?

欣嬪拉了拉恭嬪的袖子,蹙眉道:“且瞧瞧溫太醫怎麼說。”

半晌,溫實初才收回了手,垂首道:“皇上聖體安康,並無大礙。”

眾妃便鬆了一口氣。

可皇帝察覺到了溫實初眉眼裏的不自然,但他向來疑心深重,自是不會在這些女人麵前問出心裏的話。

便隻揮了揮手,蘇培盛便會意地上前一步:“溫大人,還勞煩您跟著奴才去偏殿開些藥方,給皇上調養調養身子。”

“皇上,祺貴人犯下如此大錯,您瞧這——”沈眉莊婉約眉眼間盡是壓抑著的不悅,“便是再想得到聖眷,卻也不該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幸好此次未曾傷及皇上龍體,否則,否則……”

敬妃也跟著幫腔:“是了,祺貴人行徑如此大膽,實在可惡,若是由她開了頭,卻不施以嚴懲,隻怕今後宮闈綱紀難正啊!”

皇帝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得心煩,安陵容見狀微微上前幾步,狀似無意地輕輕抖了抖手,勸慰道:“今兒夜也深了,皇上明兒還要處理朝政呢,不若先回去歇息著。至於祺貴人……先拘在這映水蘭香,待明日再說罷。”

“這樣也好。”

皇帝沉默了會兒,淡淡出聲道,就在他起身欲走的時候,腦子裏卻猛然湧起一陣眩暈,突如其來的不適叫他難受得閉緊了眼,一時不察便重重地跌向地麵。

可憐蘇公公與溫實初去了側殿,眼下宮裏陪著他的隻得這麼些柔弱不能自理的深宮婦人。

自然是接不住皇帝的,隻得眼睜睜地看著他重重摔倒在地。

見皇帝暈倒在地,眾妃先是一靜,隨即又尖叫道:“皇上!快傳太醫啊!”

眾妃被這突然的一幕給驚呆了,慌慌張張地轉來轉去,偏生又不敢去攙他起來,若是,若是皇帝此時便沒了氣兒,偏生她們又湊在跟前……

那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晦氣呢嗎!

眾妃憂心忡忡,原本跪在地上的祺貴人也默默地膝行著挪去了更遠的地方。

這也沒耽誤她傷心,原本隻是效防前朝妃子那般爭個寵博個前程罷了,怎麼,怎麼皇上就昏過去了呢?

說不準是皇帝自個兒身子就不好呢,可別把罪都往她身上推啊!

祺貴人嗚嗚咽咽地越想越難過,一眼瞧過去,倒是整間屋子裏哭得最傷心的那一個。

“皇上這次一病呀,倒是叫咱們也跟著擔驚受怕。”

甄嬛才從九洲清晏回來,淨了手過來,見敬妃坐在榻上逗著朧月玩兒,笑了笑:“可不是嗎。”

皇帝此次生病的由頭並不光彩,是以未曾驚動朝臣,隻對外宣稱得了風寒,要靜養些時候,也無需眾妃過去侍疾了,隻皇帝傳召之人前去便是。

“大熱的天兒,偏生皇上生著病,蘇培盛他們不敢用冰,那屋子裏實在是悶得慌。”沈眉莊搖了搖頭,昨個兒她去侍候皇帝喝藥,殿裏又悶又熱,可把她給熱壞了,回來便趕緊沐浴更衣,這才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