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後語的,沈旭聽得一頭霧水。
陸薄言的視線落在那隻袋子上,沈旭試探著,“給我的嗎?”
“嗯。”
沈旭其實有點意外,他沒想到他會收到陸薄言的禮物,明明,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滿打滿算的他們認識也才半個月。
但是陸薄言的態度很坦然,仿佛隻是在出行的時候隨手給朋友帶了一件禮物。
不收好像顯得有點矯情。
“謝禮。”
沈旭想起他之前說的謝謝,笑起來:“我畫你,應該我給你謝禮才對,哪有你給我的?”
陸薄言說:“我很喜歡。”
自己的作品能被人喜歡,無疑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沈旭試探,“那要不,送給你了?”
那幅畫其實已經畫好了,沈旭當場那在背麵簽了名,簽名的時候,鬼使神差多寫了一句:贈陸薄言。
“謝謝。”
*
元旦假期時,秦霄買了輛新車,說是要帶沈旭去自駕去隔壁市爬山,沈旭沒有很想去,也沒很抗拒,就同意了。
但是韓清明說他想趁著元旦假期大家都有空提前過生日。
正好又下雪了,爬山不太安全。秦霄問沈旭的意⑦
沈旭原本以為裏麵是員工休息室, 走過工作台跟著陸薄言往裏轉, 才發現原來裏麵也是一間自習室。
不算寬闊, 不過放一張桌子綽綽有餘, 一側是窗, 一側是書架,隔絕了外界的視線,透過書架能看見外麵的情況。
書桌跟外麵擺放的是同一種, 安排合理的話可以配六條椅子,裏麵卻隻擺了一條。這顯然是個私人自習室。
沈旭第一次來店裏時候,是陸薄言給他送的咖啡,以至於他一直以為陸薄言是這裏的服務生,勤工儉學的那種,加上葉老板說他成績很不錯, 還跟教授出去開研討會,更加符合沈旭心目中的寒門出身的學霸身份了。
但家境普通需要勤工儉學的大學霸是不會買兩萬八的圍巾的。
“圍巾,真的兩萬八?”
“嗯。”陸薄言沒有否認,“隻是恰巧看見,覺得適合你。”
“嘶。”沈旭算了算,如果不算顏料畫材學費,兩萬八應該夠他過一年。
他想到了自己斥巨資買是的那一條圍巾,同樣也是看上去很適合陸薄言,看到價格的時候也猶豫過,最後還是買了。
原本以為花一千多買一條圍巾已經夠貴了,結果連個零頭都沒趕上。
“你可以當作那幅畫的酬勞,我很喜歡。”
沈旭很有自知之明,連連搖頭,“我的畫不值那麼多錢 。”
“那就當是——我個人的藝術投資 。”
要說藝術投資,那價格就虛了,多高都說得過去。更重要的是,圍巾是陸薄言兩多月前送他的,天氣一涼下來沈旭就用了,這會兒都戴了一個月了,總不能再還回去。
“那我再給你畫一幅吧 ,水彩我不太行,油畫可以處理更細致一些。”
“好。”陸薄言說完,斟酌著,“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
沈旭笑了一下,“你不是說藝術投資嗎?”
“但客觀上確實對你造成了困擾 。”
沈旭搖搖頭,他還不至於那麼不分青紅皂白。
臨近期末,要交的作業不少,沈旭畫畫挺積極的,但是有一些奇妙的拖延症,大體上畫完之後就懶得再動彈,眼看學期作業都要上交了,他要小修微調的部分還有很多。
今年過年晚,放寒假也晚,趕完學期作業還有最讓人頭疼的公共課考試,思政和英語,前者畫了重點,需要背,後者也畫了重點,就在課本上,但沈旭的課本一幹二淨。
臨近期末,自習室人滿為患,每個位置所有時間段都預約滿了,沈旭常坐的臨街的座位上也有人了,沈旭帶著他的英語課本愣在原地,還是葉老板送他進了陸薄言的專屬包間
葉老板給他添了把椅子,出去前還說了一句:“不謝。”
不知道是跟誰說的。
總之陸薄言沒什麼意見,沈旭就在這裏坐下,享受了一把小小的特權。
自習室裏最僻靜的一角,沈旭閱讀理解,因為一個長達三行的長句頭禿咬筆,另一側陸薄言在看外文文獻,一目十行。
沈旭感受到一些世界的參差。他看了陸薄言有一會兒了,陸薄言也停下來看他,“怎麼了?”
沈旭歎了口氣:“英語好難啊。”
“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沈旭看了一眼他那厚厚的文獻資料,陸薄言笑道:“不急。”
沈旭就把課本往他那推了推,人也靠過去,他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很簡單?”
“繪畫對你而言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