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裸的眼神在顧楚楚身上上下打量，眼神裏不是厭棄就是可惜。
臨近戌時，除了零星的幾個回頭客今日光顧了她的生意外，就沒再賣出去一單。
那幾個回頭客是在縣裏書院讀書的學子，這幾個學子都是從旁邊村裏一同出來的半大小子，經常用功到深夜。
十幾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注意力集中時間一長就會犯餓，這種時候就會饞既有油水又能填飽肚子的吃食。
自從他們來過一次後，發現顧楚楚這大排檔的炒飯不僅味道好分量大，而且吃完睡前還不會難消化，便天天都來。
即便昨天鄒氏鬧了那麼一場也沒有影響，他們是讀書人，知書懂禮自然不會計較什麼“寡婦晦氣”的閑言碎語。
顧楚楚作為擁有本科學曆的現代人，之前也吃過這種認真讀書餓肚子的苦，對這幫學子很是感同身受，每次給他們的分量都會多些。
她今日感謝這幾位學子照顧自己的生意，還特意送他們一人一碟花毛一體。
這幾個學子將已經煮過的花生毛豆放進嘴中，外皮已經被煮至軟爛，唇間輕輕一抿毛豆粒和花生仁就隨著醇香的鹵汁一起滑入口腔之中。
牙齒輕碰就將煮至軟糯吸飽鹵汁的花生毛豆碰碎，讓人一口一個停不下來。
沒一會兒，學子們就將自己麵前的那碟花毛一體一掃而空，毛豆、花生皮堆起了“山丘”。
吃完還意猶未盡地咂巴著嘴裏殘餘的鹵香，又看著顧楚楚溫柔的模樣，心裏多少都有些忿忿不平，“這寡婦姐姐這般人美心善，竟被惡親戚逼得生意如此冷清。”
其實今日生意冷清，顧楚楚多少也猜到了，還特意少準備了些食材。
但她明顯低估了這個時代流言和迷信的殺傷力，這都到了要收攤的點了，還剩下這麼多吃食沒賣出去。
心裏的落差感也不自覺地掛在了臉上。
隔壁賣綠豆餅的婦人眼尖，見她神色不對，趕緊開口安慰道：“妹子啊，今天風大，人都願意待家裏，不願意出門。”
顧楚楚不想讓她擔心，便故作輕鬆地開玩笑道：“娘子我知道，生意哪有那麼好做的，那麼容易的話，人人都穿金戴銀了～”
婦人見她這般通透，更是覺得這丫頭年紀不大，性子卻超出同齡人的穩重，是個能擔得住事的。
顧楚楚覺得自己昨日那場風波，隔壁夫婦幫自己說了不少好話，生意今日也受了不少的影響，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她趕緊把自己沒賣完的花毛一體盛出來，打包好，“娘子你們不嫌棄的話，這涼菜給謝大哥收攤後下酒吃吧！”
“你這話說的，你手藝這麼好，我們怎麼會嫌棄呢！”婦人利索地接過涼菜，卻硬要塞錢給她。
顧楚楚如何都推脫不掉，便故作生氣，“娘子，你再要給我錢就不理你了。”然後指著他們攤位上擺放的用油紙包好的綠豆糕，“我還沒嚐過你家綠豆糕呢，我都饞好久了！”
婦人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再堅持，“行，正好帶回去給家裏人也嚐嚐我們家的手藝！”
“謝謝娘子和謝大哥了～”顧楚楚大方地接過婦人給她的一包綠豆糕，然後麻利地收攤。
婦人看著她瘦小的身影挑著兩個裝滿東西笨重的筐子，對她更是心疼，“多好一姑娘啊，怎麼命這麼苦啊。”
顧楚楚走在回家的路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解決掉今天沒賣出去的食材。
雞蛋和複合醬油都是能放的，但是為了醬油炒飯裏米粒的口感粒粒分明更幹爽，她特意準備的都是隔夜飯，若是那米飯再放上一夜就要餿了。
【宿主，你可以看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