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3)

。他擔心吳家兄弟二人仗勢欺人,特意去公堂為那人撐腰。”

王連川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片刻後,咬牙道:“你派人去縣衙外麵盯著,有什麼進展立刻回來彙報。切忌不要驚動旁人,尤其不要讓稅監署的人看到。”

“縣老爺,這廝滿口噴糞,一派胡言!”

吳二麵紅耳赤地跪倒在地,眼睛瞪大如銅鈴,“什麼寶貝,什麼商人,都是他胡謅的。至於寄存在我吳家的銀子,更是無稽之談!”五千萬兩,這是多大一筆銀子,這庶子哪裏來的狗膽,敢這般誣蔑他們。

“此言差矣”,站在陳寶兒身後的官燁,在陳寶兒的眼神示意下,施施然走出,打斷吳二的控訴。

他先是朝縣老爺薛七聲深深一躬,又朝吳家二人作揖,待禮數周全後,才直起身,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位吳家少爺挖到前朝珍寶後,頭件事便是要獻給我家公公。陳公公認為這是上天給予這位少爺的福報,故推辭不受,還特意尋了位財大氣粗的倭國商人介紹給他認識。二人的所有交易都是在陳公公的見證下完成的,所有文契都在這裏,陳公公俱都可以作證。”

官燁從袖中掏出一疊文書,畢恭畢敬地交到薛七聲手中,複又道:“那位倭國商人,湊巧已於幾日前返鄉,故而不能出堂作證。隻是,我想既然有陳公公作見證,那麼臨陽吳氏應該不會質疑這場生意地真假了罷?”

吳二還想說什麼,卻被哥哥一個眼神逼退。吳家家主撩袍跪下,拱手朝薛七聲道:“既然有陳公公見證,想必這生意定然是有的。隻是在下有些許疑問,還請庶弟解答。”

“既然你聲稱有五千萬兩銀子交予我兄弟二人,若是實銀,一箱銀子至多千兩,五千萬兩白銀,至少要上萬箱。如此大的陣仗,如何能悄無聲息,不驚動旁人。若是銀票,那麼如此巨大的數額,銀號錢莊應該會有消息的記錄,隻消去發行此銀票的銀號或錢莊查賬即可。”

“若當真有這筆銀子的記錄,那便是我們兄弟二人當真動了貪心,私吞巨款;可若是沒有,那……”

那庶子不見慌亂,隻是咳嗽一聲,歎道:“倭商怎麼會有銀票,自然是真白銀。數額巨大,那倭商也不是一次付清。我也是陸陸續續托付給大哥二哥,自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因是暫存,我隻是請大哥二哥寫了代存的收據。可你們二人在我存入所有銀兩後,翻臉不認人,不僅不再讓我入府,還想借機將我打死。”

他忽然起身,在百姓的驚呼中脫掉外袍,露出傷痕累累的上身,麵露悲戚:“若非陳公公心裏有我,叫官小弟前來查探,及時將我送去醫館醫治。小人恐怕就要死在吳家門口,再無可能站到這公堂上,為自己討個公道。”

薛七聲眼珠轉了轉,沉聲道:“五千萬兩,你怎能如此坦然地全部送入臨陽吳氏手中。我記得你是吳家庶子,吳家前家主一過世,你便被趕出吳家,身無分文、潦倒萬分。你就算不恨他們,又怎會還信任他們?”

那庶子慘然一笑,不避不讓:“血濃於水,無論如何,我都要更親近本家兄弟。老爺您想,連本家兄弟都敵不過對這筆錢地貪心,我如果是存入錢莊,怎麼能保證那些錢莊不會生出貪心,進而也要置我於死地。”

“福禍難辨,況且”,他歎了口氣,神情真摯:“吳家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大哥二哥與我一同長大,幼時也曾百般照拂於我。他們趕我走,也是因著吳家家規。我總還是認為,他們對我仍有幾分手足之情。”

吳家家主氣得嘴唇都在打哆嗦,他顫巍巍地直起腰,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一旁的陳寶兒後,複又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