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霽誠實回答:“我不認識其他人了。”
大排檔即便是到淩晨也依舊開得紅火,於娜到了以後開玩笑說:“還以為你會把之前那個小帥哥帶上。”
方霽咬了下唇角,眼神微移,“小晝今天有事來不了。”
嚴開又一臉“原來我是備胎”的表情。
方霽也沒解釋,他壓根沒給紀時晝打過電話,害怕小晝又生氣,誤會他還想撮合他跟於娜。
於娜聳了聳肩膀,“所以介紹的事也沒戲啦?我還等著一飽眼福呢。”她是開玩笑,眼角都流露出笑意。
方霽很羨慕她能這麼大大方方把事情說出來,還不至於讓人感到尷尬。
他舉起酒杯,鄭重道了歉:“真的不好意思,這事其實是我自作主張,責任全都在我。”
“沒關係啊,說實在的,你當初說要介紹我倆認識,我還蠻驚訝的呢。”於娜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一大半,“我之前以為你們倆是一對。”
方霽拿酒的手一僵,嚴開連忙舉起酒杯:“於姐,我也想跟你喝一個。”
於娜笑說好,喝完後看方霽還是一副沒回神的樣子,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方霽的心髒跳得很快,跳得發痛,為什麼不止一個人認為他喜歡紀時晝,認為他們在一起。
於娜回答:“因為你總是和我說起他,還用那麼親昵的稱呼。”
那是因為他的生活一直圍繞著紀時晝轉。
他始終環繞在小晝的四周。
方霽遲鈍地點頭,又遲鈍地否認:“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他們沒有在交往,更不可能像真正的情侶那樣光明正大的牽手接吻。
這不正常的錯位的情感不應該存在。
酒足飯飽後兩個人先送於娜回了家,等出租車的空擋,嚴開忽然開口:“方哥,我其實一直有一件事想問。”
方霽回過頭看他,被黑色填滿的天空上有幾顆星星閃爍,燈光落在他眼裏,柔和了一整段光線。
“你當初和紀時晝為什麼鬧掰了啊?”嚴開提問,“我記得那時候你們連招呼都不打了。”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發酵,就在嚴開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時,他聽到方霽回答:“因為我失約了。”
不止那一次。
“我們本來說好一起來曙城,我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方霽垂下眼,睫毛在燈光的映照下變得纖長,是影子纖長,投射在臉頰上,一簇簇,像野草一樣生長。
他們本來約好了。
而那一次紀時晝沒有原諒他。
那又是怎麼和好的?
嚴開本打算開口問,忽然一滴雨落在他眼皮上。
他抬起頭,更多的雨點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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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霽回到家以後發現客廳的燈開著,紀時晝正坐在沙發上。
他有些驚訝,難道今天是周五而自己過糊塗了?
“小晝,你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一邊說一邊甩頭發上的雨水,雨在半路上下大了,到了公寓門口隻能跑回來。
紀時晝沒回答,站起來說了句“好晚”。
是說他回來的晚。
方霽抬頭紀時晝已經走近了,下意識把手臂張開,任由紀時晝跌進自己懷裏,一米九幾的高個子,硬要把整個人都塞進他懷裏。
“我和於娜他們出去吃飯了,給你發過消息,你不是回了嗎?”
當時紀時晝回他:知道了。
方霽側過頭,語氣帶著疑惑:“你喝酒了?我身上濕,你還是別靠著我了。”
“沒有。”紀時晝把頭埋在他頸間回應,自動忽略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