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陳響回來了一次,請大家吃了頓飯。
嚴開跟著眾人一齊“響哥、響哥”地叫,連平時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劉航都很狗腿,隻有方霽窩在角落裏不和任何人社交。
陳響喝過好幾輪後才想起什麼,說:“我在華都見著紀時晝了。”⑨⑨
方霽立刻抬起頭。
陳響麵對著方霽,笑得眼睛眯起來,“誰能想得到啊,你倆之前過節那麼大,現如今這麼關係這麼鐵?”他說著走過去拍了拍方霽的肩膀,方霽忍著沒躲開,等他的下文。
陳響直接坐在他旁邊,“你還和他有聯係沒?”
方霽下意識握了下手機,“有。”
“挺好的,把握住機會。”陳響說著又捏了捏方霽的肩膀,話說得曖昧不清。
方霽皺眉,見陳響就此止住不再說起紀時晝,立刻興趣寥寥,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就起身走了,說要回家照顧弟弟。
劉航第一個站出來說方霽不給麵子,怎麼也要吹一瓶才能走。
陳響卻攔住劉航,朝外撇了撇頭,“你家裏還有事就先走吧。”
方霽走後嚴開留在了那裏。
他不知道紀時晝是誰,所以對陳響和眾人的談話不太在意。
“方霽走了有些事才好說,被他聽見了指不定要把我的牙也打掉。”陳響明顯是在調侃劉航,劉航表麵上不生氣,還在賠笑說這哪兒能啊。
“怎麼不能,他什麼事幹不出來?”陳響看得很透,點了支煙抽了一口才說,“有些事我也是到了華都才知道……你們知道紀時晝為什麼來犁縣上學嗎?”
眾人搖頭。
陳響笑得更肆無忌憚了,“不知道也好,不是什麼好事……哎這事不能說,你們自己猜去吧,不過方霽也算沒抱錯大腿。”
他話說得模棱兩可,不免讓別人瞎猜疑。
劉航就是其中一個,再加上他和方霽有仇,立刻歪曲了陳響的意思。
直到紀時晝集訓回來,嚴開第一次見到他,才對這人有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他隻是站在那裏隨便招一招手,方霽就立刻跑過去。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天打架,方霽本來不打算參與,但對方的人故意在他麵前走動,撞了他一下,導致方霽的耳機掉了。
方霽想了一秒鍾,迎麵給了那人一拳。
他是被一群人有計劃地圍堵,免不了磕碰和打傷,到最後嘴角和指骨都出血,撂倒了三四個人,等嚴開他們趕到時那群人見機就跑。
“大哥,你沒事吧?”嚴開第一個表露出擔心。
方霽說:“耳機摔了。”
他隻是陳述事實,嚴開卻覺得他有點負氣的成分在。
嚴開想了半天,安慰道:“還好另一個沒壞。”
方霽瞥了他一眼,看上去也想給他來一腳。
晚些時候紀時晝出現在操場上,嚴開正在和人打球,眼看著方霽又像追蹤犬一樣準確無誤地飛跑過來。
由於離得近,他能聽到兩人對話。
方霽說:“小晝。”
尾音都是翹起來的,一邊說一邊扯起嘴角,哪怕臉上有傷笑起來會痛,見到紀時晝的那一刻也要立即變臉,一點都不凶不酷了,乖巧得有些過分。
紀時晝打量他片刻:“又去打架?”
方霽剛想開口解釋,紀時晝繼續說:“笑起來太醜了,不要笑。”
嚴開一邊偷聽一邊想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大哥!揍他啊!
方霽顯然沒有聽到嚴開內心的呐喊,立刻收斂嘴角,緊張地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