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擅長拒絕更不擅長應付熱情的女學生,在他看來這幫女孩都是和妹妹一樣的年紀……如果許橙還活著,也會穿學校製服,背著書包,也把烏黑亮麗的頭發披散到肩膀。
因為許橙從小就膽大,遇到喜歡的人也一定會主動上前搭話。
所以他很少拒絕女孩子的請求,對她們也比常人更耐心一點。
現在卻不行了。
他對女生露出抱歉的神情,認認真真給出理由,“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嚴開在旁邊瞪大眼睛,並驚恐擺手:“他說的不是我!”
方霽也點頭應和:“我男朋友不是他。”
下了地鐵,兩個人打車到機場,嚴開問方霽:“大哥,你怎麼直說啊?”
“不然我要怎麼說?”方霽困惑不解,“小晝就是男朋友啊。”
方霽的直白像一記悶錘,劈頭蓋臉砸向他的麵中。
嚴開開始懷疑跟著方霽一塊來接機是一個不明智選擇,他很清楚紀時晝不待見他,到時候看到他也跟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態度。
但他昨天剛被於娜拒絕,女人拒絕他的理由很明確。
“我把你和方霽都當做弟弟看。”
嚴開鬱悶,找方霽是想倒苦水,誰知道方霽提前半天下班,要去機場接紀時晝。
見嚴開那副打蔫的模樣,方霽難得發善心,“你要一起嗎?就當散心。”
嚴開在曙城也不是沒有其他朋友,但絕大部分的人聽他的描述隻會叫他別做舔狗。
嚴開不喜歡這種說法,真心喜歡一個人真心追求,有什麼不對嗎?何必灌上那麼難聽的稱呼,把所有付出和努力都簡化成一個詞語,一個扁平的形容。
方霽就從來不會這麼做。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大哥根本不知道舔狗為何物。
說真的,方霽每天上網的次數還沒有他上廁所的次數多。
坐地鐵的一路上,嚴開已經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了,再到出租車上說到“舔狗”這個詞,方霽有所反應。
他說:“小晝的同學也這麼說過我。”
嚴開噤聲,半晌才問:“紀時晝沒什麼表示?大哥你沒什麼表示嗎?”
“小晝沒聽到,他們也沒有當著我麵說。”隻不過碰巧被他聽到了,因為他一直圍著紀時晝轉,私底下自然有不少人說閑話。
方霽向來無所謂別人說他什麼或者對他產生怎樣的誤會。這一點上倒是和紀時晝相像。
“況且,”方霽說,“小狗很可愛。”
嚴開以為方霽在安慰他,心中瞬間湧上一股暖流。
然而方霽想的卻是,紀時晝最近常常和他視頻說小狗可愛。
圓圓是圓圓,小狗是他。方霽已經能分清了。
所以說做舔狗沒什麼不好,讓小狗難過的永遠是單方麵的付出卻沒有回應。
而紀時晝處處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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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時晝下飛機,在大廳看到嚴開,臉色果然不好,分外直白地問:“他怎麼來了?”
方霽說:“他失戀了。”
嚴開:“……”
紀時晝瞥了眼嚴開,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勾起唇角微笑並伸出手和他打招呼。
嚴開怕得要死,下意識看了方霽一眼,方霽儼然已經習慣了,沒給出任何眼神,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握手後,紀時晝重複一遍:“你失戀了。”
嚴開:“……”
紀時晝:“別太傷心。”
方霽適時阻止了紀時晝的惡劣行徑,伸出手臂主動給出一個擁抱。
在紀時晝麵前他都變得嬌小了,酷酷的說話方式和淡漠的眼神全部消失不見,一路上聲音清脆地說起最近的事,眼神亮晶晶地望向紀時晝,甚至試圖幫紀時晝拉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