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沉默了那麼兩秒。
又一次掛斷了。
紀時晝有一張卡本來就屬於師家,他把那筆錢劃給了師瓊,兩個人沒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的交流。
師瓊並不可能說謝謝,紀時晝也並非看女人可憐施舍給她。
這是一場無聲的交易。
那之後紀時晝在方霽麵前哭窮,自然沒有真的哭,隻不過兩隻手牢牢扣在方霽的腰上,頭埋下去低語:“我沒錢了,哥哥還要不要我?”
結果方霽當了真,好好寬慰耐心規劃。
然而紀時晝大學期間並沒有閑著,參加的好幾個比賽都取得過不錯的成績,也接過一些設計類的私活,獎金和這筆錢都存在另外一張卡上。隻不過他本人對錢這方麵向來不敏[gǎn],管錢也都是方霽在管,那張卡從來沒有動用過,密碼險些都忘了。
再加上方霽這三年攢下的一些錢,兩個人手頭還挺寬裕。
最起碼不用愁房租和家裏寵物的開銷。
他就隻是想要撒個嬌而已。
“你怕我爸?”紀時晝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聊。
方霽全然忘記後麵還有兩個人,“有點吧,他太像老師了。”
“沒事,是他主動問我你忙不忙,不忙大家一起吃個飯。”
方霽還沒說話,車後座幽幽響起一道聲音:“你倆是住在一塊嗎?”
關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是。”紀時晝回應了,甚至還自帶說明,“養了一隻狗和一隻貓。”
舍友把酸痛的脖子從車座上移開,開了開窗外,沒話找話:“這快到了哈。”
紀時晝:“狗叫圓圓,是我起的名字,貓叫小黑,方霽起的。”
舍友:“…………”
關陽:“還養貓狗啊,你倆這日子過的。”
方霽則毫無察覺,繼續開車。
過了一會兒,關陽咂麼咂麼嘴,腦子清醒了些,“你不是說你談對象了嗎?怎麼不和對象一塊住,這麼保守?”
紀時晝這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方霽。
方霽聽到關陽那番話也覺得奇怪,兩個人對視上,隻見紀時晝勾起嘴角,“誰說我們不住在一起?”
舍友的臉朝向車窗,看著外麵黑漆漆一片的樹林,再次沒話找話:“這邊空氣就是好。”
方霽聞言貼心地降下車窗。
舍友被風吹得麵目扭曲。
關陽一臉古怪,還在琢磨這個事,“這……你們到底幾個人住一起啊,不過剛畢業是沒什麼錢,合租也挺好的,那你們還養寵物?”
方霽終於覺出一點不對,抽空又瞥了眼紀時晝。
紀時晝還是笑著,一手搭在下頜和鼻梁之間,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長,抬眼看了看後視鏡,後座的一切一覽無餘。
“不用操心,我們養得起。”
車子終於開到目的地,附近都是山林樹木比市裏冷了好幾度。他們到的著實晚了些,這一片野營的人很多,都為了看夜晚星空和黎明日出,駐紮的五顏六色的帳篷裏麵亮著燈。
男生開始找位置支帳篷,全部搭建好後又要兩兩分組,關陽不知道腦子抽什麼瘋,把紀時晝和方霽分開了,讓方霽和韓惜文一起。
他話音未落,紀時晝攬過方霽肩膀把人往自己身前帶,“我和方霽一起。”
“哎你體諒一下惜文……”關陽這麼說,是知道韓惜文的性取向,覺得和方霽這樣筆直的人住一塊沒問題。而且方霽通常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什麼都聽紀時晝的,其他人就沒那麼好辦了。
“他可以單獨睡一間,不是11個人嗎?”紀時晝說著又把手肘搭在方霽身上,下頜貼過去穩穩落到方霽肩膀上,兩個人幾乎是麵貼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