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還貼心地同她解釋,“姐姐或是沒聽說過這玲瓏棋具,不知它的珍貴之處,這玲瓏棋具是前朝棋聖陸乘親手打造的,黑子由玄玉製成,白子則由上好的羊脂玉所打磨,棋盤原是整塊的翡翠,上頭縱橫交錯的是鑲嵌的金線。”

“不過這還不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傳聞陸乘在打造這副棋具時,將用自己畢生所學寫就的棋譜藏在了裏頭,才使得好棋之人為之趨之若鶩。”

就算趙如繡不說,此事碧蕪也知曉,但她還是笑著道:“倒是極其珍貴之物,讓你說得我都生了幾分興趣。”

“想要嗎?”

碧蕪轉頭看去,便見身側蕭鴻澤笑意柔和地看著她,她本想說不,可瞧見蕭鴻澤眼中的期許,遲疑了一下,改口道:“的確是想瞧瞧。”

蕭鴻澤聞言,神色頓時堅定了幾分,“我盡力為你取來!”

他這說話聲不大,可在這窄小的涼棚中卻格外清晰,碧蕪察覺到不少目光向這廂投來,抿唇笑了一下,低低道了句“多謝兄長”。

休憩夠了,幾人複又提起弓箭出去。碧蕪挨著趙如繡坐下,就聽前頭喻澄寅在同蘇嬋說話。

說若承王得了那棋具,便向他討來,送給蘇嬋,以蘇嬋的棋藝才配得上那副棋具。

碧蕪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前世她曾見過那副玲瓏棋具幾回。

好巧不巧,那時它的主人正是中宮皇後,即她前頭這個蘇嬋蘇姑娘。

整個後宮都知道,皇後棋藝精湛,對那副玲瓏棋具也愛之入骨。而那棋具也確實很美,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尤其是帶著未破的玄機與秘密,使它更具誘惑。

碧蕪每每瞧見都會被它吸引,但隻能遠遠地望上一眼,不敢靠近,更遑論用它來下棋。

她倒不奢望得到這棋具,隻不過剛剛看蕭鴻澤的眼神,知曉他是想為她這個妹妹做些什麼,才順勢說了那話。

可此時看場上,她那兄長一往無前的氣勢,碧蕪知他是認真了。

重新上場後的第一箭,蕭鴻澤徑直往左側桃花樹頂上那枚掩在花枝間的錦囊射去。

雖十三皇子未言明,但從那枚錦囊位置的刁鑽和喻景煒時不時的眼神關注,眾人都已猜到那就是頭彩。

那錦囊實在太小,再加上布料顏色與桃花相近,極難分辨,蕭鴻澤這一箭沒有射中,而是深深插進了掛錦囊的樹枝中。

蕭鴻澤蹙眉略有些失望,卻聽耳畔響起承王的笑聲。

“本王還是頭一回見你如此執著,果真是疼愛妹妹的好兄長啊!”承王說著,拍了拍他的肩,“不過你放心,今日不管我們誰射中了那錦囊,棋具都會是二姑娘的。”

得了承王的承諾,蕭鴻澤麵上未見任何喜色,劍眉卻是蹙得更緊了,“殿下……”

“本王今日見到二姑娘的第一眼,便覺得與她很投緣,她既喜歡,隻當是送予她的見麵禮了。”

承王未給他拒絕的機會,提了弓就往前去了。

蕭鴻澤麵色凝重,緊盯著譽王的動作,直到看見那離弦的箭擦著錦囊而過,神情才鬆了幾分。

朝中形勢複雜,尤其是涉及皇位爭奪一事,蕭鴻澤並不願卷入其中,自然也不願與承王有太多瓜葛。

見沒有射中,承王輕輕“嘖”了一聲,搖了搖頭,卻是沒流露出絲毫失落,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收起弓箭,正欲往回走,就聽“嗖”地一聲響,羽箭飛去的方向分明也是那隻位置刁鑽的錦囊。

待看清射箭之人,承王麵露詫異,“六哥也對那錦囊感興趣?”

譽王垂下手,望著那支離錦囊還有好些距離的羽箭,自嘲般笑了笑,“不過試試罷了,聽聞是玲瓏棋具,難免生了幾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