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驛在屋內看了一圈,遲疑片刻,才應聲緩緩退下。
待人走後,碧蕪命錢嬤嬤將雨霖苑中的仆婢都召集起來,一一認了名字,又賜了些賞錢。
原還有些驚惶不安的幾個小婢子攥著碎銀,看著這個麵容和善的新主子,連連謝恩,一顆心才算定下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碧蕪又趁機給她們重新安排了活計,原在屋內做事的,都一概調到外頭去了,隻餘下銀鈴銀鉤和錢嬤嬤貼身伺候,也能讓她方便許多。
散了院中的仆婢後,碧蕪方在屋內坐下,正準備捧起閑書看,就聽人跑進來稟報,說夏侍妾那廂派人來了。
聽到“夏侍妾”三個字,碧蕪秀眉微蹙,本還有些擔憂,待人進來一瞧,才發現是個不認識的小婢子。
那婢子入了屋,顫巍巍在碧蕪麵前施了個禮,“稟王妃,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適,恐過了病氣給您,特意讓奴婢過來稟一聲,說待身子好了再來向王妃您請安。”
碧蕪聞言微微挑了挑眉。
這番說辭落在她耳中多少有些熟悉,想起當初夏侍妾為了不去向蘇嬋請安,似乎也是這麼命人去通傳的。
既然要好了才會來,那估摸著夏侍妾這病應當是不會這麼快好了。
“好,我知道了。”碧蕪隨意抬了抬手,讓那小婢女退下了。
她雖未說什麼,銀鈴卻是扁了扁嘴,先替她鳴起了不平,“王妃,那夏侍妾分明是尋了由頭故意不來向您請安,您今日若輕易放過她,往後隻怕她更不將您放在眼裏。”
“是啊,王妃。”銀鉤也附和道。
碧蕪看著兩個丫頭為她著急的模樣,笑著道:“隨她去吧,何況我不過才嫁進王府第一日,若以此為由衝她發難,反是讓人說我刁鑽刻薄了。”
她要病便讓她病著,兩相不搭理,她反能讓這日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去。
若與那廂有太多牽扯,碧蕪也怕她腹中孩子的事會因此暴露。
尤其是夏侍妾身邊那個張嬤嬤,可是個難處理的大麻煩……
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銀鈴銀鉤雖是心急如焚,但也無可奈何,隻得作罷。
也不知是否政事太多,譽王晚間並未回府用膳,但還是命人回來通稟了一聲,說他可能要遲些回來。
碧蕪得了消息,隻淡淡點了點頭,用過晚膳,坐在窗下做了一會兒孩子衣裳,便召開銀鈴銀鉤梳洗更了衣。
銀鈴鋪整完被褥,看自家主子一副要睡下的模樣,到底忍不住問道:“王妃……可要等一等王爺?”
碧蕪自然知道銀鈴在想什麼,可那個人說是會晚歸,可沒說會來她房裏,昨夜他已是在這兒將就了一宿,今晚恐是迫不及待要去安慰他的美人了。
既得如此,她也不必做戲等著,腹中孩子要緊,還是早些歇下得好。
但看著銀鈴關切的模樣,她也不忍心說實話,隻能道:“王爺也不知何時才回來,天兒這麼晚了,我著實也累了,就算提前歇下想來王爺也不會怪罪。”
聞得此言,銀鈴沒再多說什麼,隻微微頷首,小心翼翼伺候碧蕪睡下。
她輕手輕腳地放落床帳,吹熄了周遭的幾盞燭火,隻留下一盞幽幽的小燈擱在床頭,方便主子起夜。
處置完了,銀鈴才半踮些步子,推門出去。
雖嘴上沒說,但其實她心裏多少有些替她家主子難過。她是主子身邊唯一知曉她有孕,且這孩子並不是譽王所出這個秘密的。
可如今她家主子既成了譽王妃,她還是希望主子能和譽王殿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