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承王聽得此話,麵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眸光憤憤,卻是難作反駁。
譽王薄唇微抿,正欲說什麼,忽覺衣襟被扯了扯,垂首看去,旭兒正昂著腦袋看著他,兩頰上還掛著眼淚,他抽了抽鼻子,用手指著承王,啞聲喚道:“爹……爹……壞……壞……”
聞得此聲,譽王稍稍愣了一瞬,沉默半晌,將懷中的孩子抱緊了幾分,問道:“旭兒,你告訴爹爹,方才你都瞧見什麼了?”
喻淮旭看向譽王,抬手抹了一把鼻涕眼淚,驀然覺得雖這世兩人雖是緣分不深,但也算是有所默契,都不想他娘不明不白就這樣遭人欺負。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喻淮旭哭紅著一張小臉,再次抬起手,指向承王,抽抽噎噎道:“爹……壞……抱娘……壞……”
他雖口齒不大清晰,但眾人卻都聽清楚了,不禁看向承王,或明或暗露出鄙夷的神色。
承王頓時慌了手腳,狠狠瞪著喻淮旭,“胡說什麼,六哥,是不是你故意教他的?是不是!”
譽王還未辯解,十一皇子喻景彥的聲兒驟然響起,“七哥此言差矣,六哥一直抱著旭兒站在這兒,這麼多人瞧著呢,哪裏有機會教旭兒說這些。”
喻淮旭不禁向這位他前世最尊敬的十一叔投去感激的一眼,又淚眼汪汪地看向永安帝,“爺……爺……壞……壞……”
永安帝負手而立,麵沉如水,他緊盯著承王,少頃,高喝道:“孽障,趁著酒醉,調♪戲長嫂,還拒不承認此事,實是可恥,丟盡皇家臉麵……”
“父皇,兒臣……”
承王還欲狡辯,卻被永安帝打斷,“怎的,你還想說是旭兒撒謊不成,這麼小的孩子怎可能會撒謊,定是你在欺瞞朕!”
永安帝怒氣正盛之時,譽王放下旭兒,拱手道:“父皇,兒臣與七弟固有手足之情,可如今王妃受此侮辱,兒臣實不能坐視不理,還請父皇還兒臣的王妃一個公道。”
淑貴妃見狀,亦急匆匆上前:“陛下,楓兒想是酒醉一時糊塗,實非有意,還請殿下網開一麵,原諒楓兒一回。”
永安帝垂眸睨了淑貴妃一眼,抬腳毫不留情地將她踢開,“你還有臉同朕求情,都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他怒目看向承王,“這段日子,你也不必來上朝了,就待在府裏好生反省反省吧。”
說罷,他轉頭吩咐李意,“將承王送出宮去!”
“是,陛下。”
李意恭敬地應聲,眼看著永安帝拂袖而去,才緩緩行至承王身前,客客氣氣道:“承王殿下請吧。”
承王看著譽王和碧蕪抱著孩子遠去的背影,眸中怒火叢生,他橫了李意一眼,自喉間發出一聲冷哼,才直挺著背脊,提步往宮門的方向而去。
待煙火表演完,已近亥時,喻淮旭如今到底是個孩子,挨不住困意,自朝華殿出宮的途中就在譽王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穿過冗長的宮道,上了馬車,譽王將旭兒放在一側的軟墊上,想起方才小家夥終於喊自己“爹爹”,眸光霎時柔軟了幾分。
他給旭兒蓋好小被,側首便見碧蕪倚著車壁闔眼昏昏欲睡。
譽王靠著碧蕪而坐,看著她雙眸緊閉呼吸逐漸均勻起來,薄唇微抿,卻是未動,任馬車顛簸了一陣,果見碧蕪難受地蹙了蹙眉,轉而伸直腦袋欲向後靠去。
見此情形,譽王稍稍挨過來一些,或是肩頭觸到了實物,碧蕪順勢將腦袋枕在了譽王身上。
譽王小心翼翼地將手邊大氅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