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母親周氏講的法子,特意換上薄如蟬翼的寢衣,抹上香膏,候著夫君回來。
可唐柏晏公事繁忙,常是到深夜才回府,她總是熬不住先沉沉睡了過去。
後來唐柏晏得了空閑,她卻是來了月事,隻得作罷。好容易熬到月事走了,她也逮住了唐柏晏,便又忍著羞換上了那件令她麵紅耳赤的寢衣,主動去抱他。
頭兩回唐柏晏倒是從了她,蕭毓盈欣喜不已,以為是有了成效,然又過了五六日,她故技重施,卻見唐柏晏蹙眉一副不耐的模樣,甚至歎息著道了一句“這事兒就這麼有意思嗎”。
他一副煩躁的模樣,看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情意與欲念,蕭毓盈的心到底狠狠沉了下去,她在家中也是被父母親兄長和祖母捧在手心嗬護的,何曾如此卑微地求過一個男人的愛憐,甚至還要去看他的冷臉。
她抹了眼角的淚,掀開衾被,背對著他躺在裏頭,一言不發,翌日一早便命環兒收拾東西回了安國公府。
蕭毓盈抬首見碧蕪眸光真摯地看著她,知曉她這位二妹妹並非什麼多嘴多舌之人,也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她,思忖半晌,問道:“小五,你和譽王殿下……多久……才有一回?”
碧蕪一開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但看蕭毓盈兩頰緋紅,一副羞赧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掩唇低咳了一聲,頓生出幾分不自在。
雖兩人是姐妹,且都已嫁作人婦,但這些夫妻房事是私密,多多少少有些難以啟齒。
難不成,她大姐姐和大姐夫之所以起爭執,正是因房事不合?
碧蕪沉吟半晌,盡可能往長了說,“殿下平時政務繁忙,很晚才回來,何況我還要分神照顧旭兒……我倆也就一月有那麼一回吧,確實是不大多。”
眼見著蕭毓盈聞言垂下眼眸,神色暗淡下去,碧蕪忙又道:“不過這事兒也不需那麼勤。夫妻過日子,隻消待在一塊兒舒坦,其他的也沒那麼要緊。”
蕭毓盈沒有說話,隻敷衍地點了點頭,轉過來細想覺得碧蕪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他夫君雖對那事兒格外冷淡,但對她也不算差,何況新婚夜也曾信誓旦旦同她保證,此生唯她一個,絕不會納妾,她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她到底還是將這話聽進去了,但也很快轉了話題,不再談論這些,姐妹兩人嘻嘻笑笑地說了一會兒,蕭毓盈便隨碧蕪一道去棲梧苑陪蕭老夫人用了午膳,到了申時,親自送碧蕪出府去。
碧蕪抱著旭兒,正欲上馬車,便見兩匹高大的駿馬緩緩而來,她定睛一瞧,其上坐著的不是譽王和那唐編修是誰。
譽王勒緊韁繩,利落地翻身下馬,薄唇微抿,看著碧蕪柔聲喚了句“王妃”。
“殿下怎的來了?”碧蕪瞥了眼他身側的唐柏晏,“還與大姐夫一塊兒……”
“本王今日公事處理得快,聽聞王妃帶著旭兒回了安國公府,便想著來接王妃回去。”譽王神色自若答,“路上偶遇了唐編修,知他也要來此,就一道過來了。”
偶遇?
碧蕪雖心知肚明,但還是抿唇笑道:“原是如此,倒真是巧。”
她話音方落,便見那唐柏晏快步過來,同她施禮。
碧蕪微微頷首,問:“大姐夫是來接大姐姐回去的?”
“是。”唐柏晏答,“都是微臣不好,惹了夫人生氣,特來向夫人賠罪,請夫人隨我回去的。”
那廂蕭毓盈聞言卻是自鼻尖發出一聲冷哼,“誰要同你回去,我不需你賠罪,你趕緊走吧。”
嘴上雖說著這樣的話,但打頭一眼看見唐柏晏,蕭毓盈心下便溢出幾分歡喜,可恰如碧蕪所說,她向來好強,先前鬧成這般,此時輕易就答應隨唐柏晏回去,豈非失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