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蕪聞言雙眸微張,她從未聽說過這些,她隻知,沈貴人當年是因失寵而發了瘋,不停地在殿內跳舞,最後在觀星台絕望自盡,從不知道,原來那夜,沈貴人原是去給譽王抓藥的。

雖說觀星台離燕福宮並不遠,但既是去抓藥的,又怎會出現在觀星台呢,著實有些奇怪。

碧蕪很想再追問,可見祺妃似乎不大願意重提當年舊事,便也閉了嘴不再多說。

與祺妃聊了小半個時辰,見譽王和十一皇子還未帶旭兒回來,碧蕪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見她時不時朝著外頭探看,祺妃了然一笑道:“譽王妃若是擔心,不如親自去尋尋吧,他們三人當就在附近,跑不遠。”

祺妃都這麼說了,碧蕪便起身福了福,踏出燕福宮,聽守殿的宮人說譽王幾人似乎往東麵的禦花園去了,碧蕪便順著他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半盞茶的工夫,便見飛簷鬥拱的殿宇之間有一座顯眼的高台,正是觀星台。

行至觀星台底下,碧蕪不由得頓了步子,前世譽王登基後不久,便命人封了觀星台,將此視為禁地,誰也不得入內,不過此時的觀星台尚且無人把守,上下自由。

碧蕪仰望著她從未踏足過的這座高台,不由得心生好奇。

除卻攬月樓外,這是宮裏最高的地方。

她本想讓銀鉤和小漣守在外頭,她一人上去看看,小漣卻是怎也不同意,說是必須得讓她跟著才行,碧蕪拗不過,便將她一並帶上了。

那觀星台有近百個台階,靠著毅力登頂後,碧蕪略有些氣喘籲籲,可站在高台上,將整個巍峨的皇宮盡收眼底,她多少覺得值得。

可下一瞬,念及在此喪命的沈貴人,她揚起的唇角便緩緩落了下來,若沈貴人的死並非自盡而是意外,她實在想不到沈貴人爬了那麼多級台階到此的緣由。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故意害死了沈貴人。

可沈貴人分明已經失寵,且處境淒涼,理應不再是誰的威脅,可為何還要有人置她於死地呢!

碧蕪想不通,隻一步步行至高台邊沿,邊沿的牆砌得很高,幾乎快到碧蕪胸口,按理應當沒那麼容易墜下去才對。

碧蕪將手攀在石磚上,踮起腳往下望,底下來往的人已然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這般高度不禁令她雙腿發軟,更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她正欲退開去,卻覺有人攬住了她的腰,一下將她拽進了懷裏,碧蕪陡然一驚,下意識想掙紮,然鼻尖鑽進那股熟悉的青鬆香,令她動作一滯。

男人遒勁有力的手臂驟然收攏,逼得碧蕪不得不與他貼近,他抱著她的力道格外地重,似乎隻要他一鬆手,眼前人就會消失不見。

碧蕪教他抱著喘不過氣,隻能狠狠垂著他的脊背,難受地喊“殿下”。

譽王這才放開她,他眸中帶著掩不住的慌亂,厲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碧蕪教他這聲兒嚇得脖頸一縮,驀然生出幾分心虛,她瞥開眼道:“臣……臣妾路過此處,便想著來賞景……”

許是看出她被嚇著了,譽王將聲音放柔了些,“此處危險,還是快些下去吧,旭兒已經回了母妃那兒,在等你呢。”

“好。”

碧蕪點了點頭,任由他牢牢牽住,一步步下了觀星台。

回到燕福宮後,譽王與祺妃匆匆道了別,便帶著她和旭兒往宮門外而去。

一路上,他都沒有抱旭兒,卻是死死牽住碧蕪的手,不肯鬆開。

沿途遇到的宮人見狀,都忍不住抿唇偷笑,覺得譽王和譽王妃的感情可真好。

碧蕪卻感受不到絲毫甜蜜,她隻覺得有些不安,自觀星台上下來後,譽王就變得極其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