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京城,便隻當是一場夢了。
許是她的眼神過於灼熱了些,坐在對麵之人疑惑看來,李秋瀾麵上發燙,慌忙收回視線,假意去看身側的旭兒。
見旭兒的肉丸子已是吃了個幹淨,甚至連口湯都沒剩下,便細致地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待蕭鴻澤亦吃得差不多了,仆婢撤下碗筷,又小坐了一會兒,李秋瀾才道:“帶著小公子在這廂坐了這麼久,想來譽王妃也該擔心了,秋瀾便先帶著小公子回老夫人那兒去了。”
見蕭鴻澤點頭應下,李秋闌蹲下`身為旭兒戴好氈帽,掩好領口,才帶著他跨出屋去。
蕭鴻澤將兩人送出門,看著那個著茜粉梅花暗紋短襖的倩影,牽著被冬衣裹得圓圓滾滾的孩子,在時不時的琳琅笑聲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裏走遠。
他負手看著這一幕,不自覺薄唇抿起,或是溫暖的湯食入了腹,此時他整個人都覺熨帖了許多,連多日積壓的不安燥意都消散了些。
然心底這份寧靜並未維持多久,緊接著,他倏然想到什麼,劍眉蹙起,眸光複又逐漸銳利幽沉起來。
碧蕪是在譽王登基前夜回的王府,是錢嬤嬤特意派人叫她回去的,說是該送進宮的東西都送去了,剩下的教她親自來瞧瞧,可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遺漏的。
是日,碧蕪在蕭老夫人屋裏用了晚膳,才帶著旭兒坐馬車回府去。及至雨霖院,陪著旭兒讀了幾頁書,將他哄睡後,碧蕪才有些疲憊地回了正屋。
她抬手揉了揉酸澀的脖頸,正欲吩咐銀鈴打些熱水來洗漱,卻聽身後驀然傳來隔扇門閉合的聲響。
碧蕪疑惑地折身,恰恰撞進男人堅實的胸膛裏,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臂膀順勢摟緊。
嗅著縈繞在鼻尖的熟悉的青鬆香,碧蕪不免有些驚詫,抬首看去,果真是她期望的那張麵容。
或是近來處理政事疲憊,他眼底青黑,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倦色,想是夜裏並未歇息好。
“殿下,您怎的回來了?”她的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驚喜。
譽王眸色溫柔,垂首看著她,“本王想王妃了,便偷偷從宮裏跑出來,見見王妃。”
說著,他抬手用粗糙的指腹在碧蕪眉眼間細細撫過,像是在勾勒她的輪廓,“這麼多日不見,不知王妃想不想本王?”
看著他眸中的期冀,碧蕪朱唇輕咬,卻是沒有答話,若說不想,就是自欺欺人了,可她到底羞於將真心話訴諸於口,隻默了默,用一雙柔荑攥緊了男人的衣襟,便當是做了回答。
她這答案雖是含蓄,可麵前的男人卻是看懂了,碧蕪眼見一絲喜色自他眸底劃過,下一瞬,盈盈一握的腰肢被大掌扣住,整個人被一把抱到了圓桌之上。
下頜被抬起,男人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碧蕪也不知被吻了多久,隻覺雙♪唇紅腫地厲害,幾乎難以呼吸,原纏在他脖頸上的藕臂到最後也變成了無力的推拒。
譽王意猶未盡地放開她,望著那雙若藏著清泉般濕漉漉的杏眸,喉結微滾,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卻沒歇了逗她的心^
小漣或是鮮被人誇,垂首有些赧赧地抿了抿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