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錯覺吧,怎麼感覺小江弟弟經曆一次鍛體後,強壯了好多?
如果說以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話,那現在則是即使穿著衣服,也明顯能看出骨肉勻稱、肌肉結實的寬肩窄腰,單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股壓迫感。
清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細胳膊細腿,那聲“弟弟”突然就不是很能叫得出口了。
江霽聽她沒了聲音,挺有閑情逸致地開口:“怎麼不說話了?”
清夢隨口道:“在想屋裏到底有什麼。”
江霽腳步微頓,但下一秒就恢複成了正常步速,淡淡道:“裏麵有什麼我不知道,但應當沒有危險。”
清夢來了興趣:“你怎麼這麼肯定?”
江霽腿長,步子邁得大,加上走得快,此時已經快走到主屋門前,聞言道:“因為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但這次並沒有發出任何預警。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這地方本身就安全,還是它其實不安全,但是對特定的人群安全。
但不論如何,做好防護總是沒錯的。
江霽繃緊身體,靈力隨時準備著,輕輕地敲了下門,低聲道:“得罪。”然後緩緩推開了門。
大門緩緩往兩邊而開,露出了裏麵的景象。
出乎意料,裏麵很空蕩,並不如其他廂房一般內置許多家具,布置溫馨高雅。
主屋裏,隻有一冰,一口棺,冷冷清清。
他看到了一片巨大的冰麵,在冰麵上,放著一口冰棺,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冰棺裏有個人躺著。
他放輕腳步,緩緩朝冰棺走去。
他的預感告訴他,冰棺裏睡的是墓主。
江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沒注意到,清夢已經悄無聲息和他切斷了聯係。
因為她此刻滿臉是淚。
清夢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一進這裏,淚腺就像失調了一樣,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砸,心口湧上一股難受至極的感覺,這感覺讓她完全抑製不住眼淚的崩堤,而且還讓聲音也帶入了哽咽,這讓她不得不切斷了兩人間的傳音,不然她完全沒法解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江霽腳步輕至無聲,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冰棺麵前。
看清棺中人臉的瞬間,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因為那棺中人,竟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江霽下意識把手搭上棺沿,靈玉空間中,清夢的手也在同時搭上屏幕中的冰棺邊沿。
也就是在這一刻,變故陡生!
不知是否觸發了某種術法,冰棺的棺蓋忽然迅速融化,露出棺中人。而棺中人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麵容迅速變得蒼老,很快,他看起來就如同尋常古稀老人,麵上皺紋橫生,隻不過麵容神情仍舊安詳和善。
江霽愣神一瞬,就是這一瞬,讓他錯失離開機會。冰棺與其下的冰麵以一種肉眼跟不上的速度迅速融化,露出了其下幽深無垠的湖。
老者的屍身化作紛飛光點,冰棺也化作紛飛光點,隻不過前者的部分光點融進了江霽身體裏,而後者的部分光點融進了靈玉裏。
冰麵完全融化的一瞬,江霽腳下猛地傳來失重感,無法騰空,無法使用靈力,被一股巨力拖曳著,強行拽進了湖中。
視線陷入黑暗,但在下一瞬卻猛地亮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副畫麵。
他看到了一個穿著銀白長裙的女孩兒,烏黑的發柔順地披在身後,身姿窈窕,看著孱弱的手臂卻有無窮力量,手掌上托舉著一個冰棺。
那冰棺他剛剛才見過,正是墓中這座。
她腳下走過的地方逐漸有冰霜蔓延而上,很快就鋪滿了室內地麵,緩慢結冰,最後化成了江霽曾見過的冰麵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