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兵進行巡視,就連晚上都不例外,種種行為整得村裏風聲鶴唳的。
然而讓葉父沒想到的是那些流民竟然被他們一趕就走了,這固然讓村裏人鬆了口氣,但他的心卻高高提了起來,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爹,你怎麼心不在焉的?”葉瑜看他爹手上的韭菜都快擇成細絲了。
葉父這才反應過來,他把手裏的韭菜放進筐裏,揉揉眉說:“我不放心那些流民。”
說完他打起精神拍了拍葉瑜的肩,“許是我多心了。”
葉瑜卻不覺得他爹是想多了,因此他嚴肅地提議道:“讓村兵們多費心,還有在塔樓上放哨的人也不能放鬆,他們一旦發現不對就得吹哨。”
葉父點點頭,怕嚇到葉瑜,所以安慰了一句,“你也別太擔心,咱村新建的圍牆,基本沒人能翻進來。”
五米高的牆他們要是能翻進來,那真是江湖人士了。
但人家根本沒想著偷偷摸摸從圍牆翻進來,直接衝著大門而來,他們挑的還是淩晨時分村民們最困倦的時候,幸好當晚在塔樓上守門的是葉海,他一晚上都沒闔眼,生怕出事。
因此他第一眼看到零散火光的時候,就醒了神,連忙搖醒跟他搭檔的葉明德。
葉明德本就沒深眠,隻是在閉目養神,一感受到搖晃便清醒過來,連忙循著葉海的指向看過去,隻見前方漆黑的夜色裏陸陸續續浮現火光映照出的人影。
他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旁邊的哨子用力吹響,頓時清脆的哨音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葉瑜原本睡得正熟,然而在聽見哨聲的一刹那,夢境便消散了,他猛地睜開眼,隨即聽見村裏傳來響亮的雞鳴狗吠,同時還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他摸索著披上外衣翻身下床,左手拍了拍趴在床尾的小米,手剛摸上去他便一愣,小米身體緊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通過窗外透進來的月色,能看見它眼睛直直向前盯著,看方向似乎是村子正門口。
葉瑜帶著小米推開門,正好與他娘迎麵撞上,兩人一狗小跑進堂屋,此時屋裏滿滿都是人,葉瑜環顧一遍,卻發現少了他爹。
葉母從他臉上讀出疑問,“你爹不放心所以去了村口。”
她臉上滿是擔憂,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葉家其餘人同樣憂心仲仲,畢竟家裏有兩個人都在村口。
老兩口經曆的事多,縱然擔憂,卻也有條不紊地吩咐道:“別想那麼多,把自己手上的事先做好,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許往外出。”
家裏人紛紛點頭應是。
話分兩頭,葉父那邊正與圍牆外的流匪對峙,他給葉栓爹使一個眼色。
葉栓爹見此不著痕跡地微微點頭,隨後朝著流匪喊道:“你們來葉家村到底有何目的?”
流匪的目的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葉父需要的隻是他們一個動作。
比如說站在最前方那個流匪聽到喊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往後看,葉父眼神一凝,盯住了站在最後的那個不起眼的瘦小男子,這人估計才是領頭的。
流匪哈哈笑了兩聲,舉起手裏的火把,“隻要把糧食進獻給我們寨主,你們歸順了我們東風寨,保準帶著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這話一出,塔樓上葉家村眾人對視一眼,都明白此事沒法善了了。
葉栓爹冷笑一聲,“我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那流匪五官一沉,陰測測地說。
葉父聞言拍了拍葉海的肩,讓他把弓/弩拿上來,一場大戰怕是必不可少。
村裏早就擔心過流匪的事,因此秦家父子倆投奔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製作弓/弩,說句實話,他們倆真不愧是是經年的老木匠,選擇的木材是內心紅色的酸棗木和生長了三年以上帶有白霜的老竹子,這樣製作出來的弓/弩既堅固又耐用,並且威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