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這邊的氣候,這次的橘子和林檎味道極好,酸甜分布得恰到好處,不用額外炮製就很美味了。

但因為兩棵樹上結的果子比以往要多上三分之一,自己家又吃不完,所以葉老太便送了些給村裏人,尤其是褚緒風、武師傅和葉小姑一家。

就算如此,依舊剩下不少,葉母按照原先的方法製作了一些橘子和林檎罐頭,將其整齊地碼在地窖裏。

每當葉瑜喝完藥,葉母都會開一個陶瓷罐,將裏麵的橘子和甜水倒出來給他甜甜嘴。

葉瑜剛吃了一瓣橘子,就看見葉河直直盯著他手裏的碗,還咽了咽口水。

他默默的把碗遞給他,“一起吃。”

葉河見此便高高興興地接過碗,兩個人分食完一碗橘子和甜水。

就在葉瑜還沒痊愈,繼續在喝藥的時候,外邊陰雲漸漸遮蓋住太陽,又下雪了。

這場雪稱得上是遮天蓋地,一連半個月都沒停,葉父三兄弟隻得冒著鵝毛大雪出門鏟雪,原本一切是好好的,卻沒想到有一天天上突然下起了足有小兒拳頭那麼大的冰雹。

這場冰雹引起了一件禍事,葉瑜也是在事情結束時聽他爹說起的經過。

受難的是已經分家的葉誠一家,當時葉誠正在院子裏鏟雪,雖然他已經感覺到天上開始下冰雹了,但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小顆粒,他便想著院子裏隻剩一小塊地方沒鏟了,因此沒有回屋,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冰雹竟越下越大,到最後拳頭大小的冰雹砸在他頭上,這一下直接把他給砸倒在地暈了過去,好在暈倒前他媳婦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錢氏推開門之後一眼就看到被血浸紅的雪層。

瞬間一聲尖叫驚動了他們家附近的鄰居。

葉栓家離得最近,因此葉栓他爹葉鍾頂著木盆跑出來,剛出來就看著眼前場景微微一愣,葉誠頭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大片的雪麵,他自己的臉都被凍成了青紫色。

這樣嚴重的情況葉許做不了主,他連忙讓其他人去請郝大夫,自己則是和葉誠媳婦錢氏一起把葉誠抬回屋子。

葉誠家裏隻有他媳婦一個大人,除此之外就是兩個小孩,都隻有兩三歲。

兄妹兩個在看到他們爹滿頭鮮血的時候,就被嚇得嚎啕大哭,這也導致錢氏又要照顧丈夫,又要哄孩子,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半使。

最後還是葉栓他娘過來幫忙哄著兩個孩子進了屋。

郝大夫很快頂著風雪和冰雹趕過來,他滿麵嚴肅地給葉誠診治,葉誠被砸得有些嚴重,好在外邊溫度低,傷口被凍住了,不至於失血過多。

他邊把藥膏敷在葉誠傷口處,邊歎口氣說:“他要是能在三日內清醒過來,這傷口就沒什麼大礙,好生養著就是了,要是三日內一直昏迷…”

言下之意屋裏所有人都明白,要是沒能清醒過來怕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錢氏聞言捂著嘴哽咽出聲,葉栓他娘見狀立刻安慰道:“你可得撐住了,這個家這幾日都得靠你,而且郝大夫不是說隻要能在三日內醒過來就好嗎?”

“是啊,你要是忙不過來,叫他爹娘來幫把手就是了。”葉忠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他媳婦狠狠瞪了他一眼,這頓時讓他一臉懵逼,雖然分家了,但孩子出了事,爹娘來幫忙難道不是件常事?

“你別聽他胡說,回頭我來幫你照顧宜哥兒兩個。”葉栓他娘邊說邊狠狠擰了一下自己丈夫的腰。

這憨貨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葉誠一家因著當年豆腐方子的事跟弟弟們關係不好,就連分家之後爹娘都沒跟他們住,反而是跟他弟弟住一起,家產也沒分到多少,由此可見他們關係之僵硬。

錢氏抹了把淚,道謝,“謝謝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