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寬闊,腰身勁窄。

看到蘇娉過來,抬眸看了一眼,略微頷首打招呼。

蘇娉抿唇,在他對麵坐下。

蘇定邦主動給陳老爺子倒酒:“陳叔,您風采不減當年啊,還是這麼精神矍鑠。”他開始打開話匣子。

“老了老了。”陳老爺子看了下桌尾的孫子,歎了口氣:“家裏還有個不省心的,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年活頭。”

雖然身邊時常有保健醫跟隨,但是老爺子年輕時受過的傷太多,落下了病根,現在也隻能慢慢調養,維持原狀。

陳焰冷冷瞥了眼老爺子,繃直的身子像一把蓄勢待發的弓。

老爺子又看向蘇娉,神情緩和下來:“我第一次見她,才這麼大。”

他雙手比了比,笑道:“感覺比我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好像才幾個月吧。”

“兩個多月。”在和慕煙聊天的容嵐笑著回應:“您記性真好,囡囡,叫陳爺爺了嗎?”

“陳爺爺。”小姑娘嗓音嬌軟,卻又不是那種浸在蜜罐子裏的甜膩,聽起來像是清風過境,讓人舒適。

“好。”陳老爺子笑容更深,從口袋摸出一個木盒,打開:“這是你陳奶奶留下來的鐲子,可惜她沒福氣,看不到孫媳婦進門。”

和蘇家訂親的事最早也是陳奶奶先提出來的,她覺得兒媳婦和容嵐關係好,兒子又和蘇定邦交情匪淺,不如訂個兒女親事。

那個時候蘇娉才兩個月大,蘇家人的人品她信得過,教出來的女兒必定不會差到哪去。

知根知底又關係好,可不是最合適不過了嘛。

後來蘇家人去了南城沒多久,陳奶奶就病逝了,老爺子心裏一直記掛妻子,也希望能在自己過世前,看到這門婚事完成。

可不知道阿焰這小子怎麼回事,好像是天生反骨,這也讓老爺子十分鬧心。

木盒裏是一隻通體溫潤的羊脂玉鐲子,和慕煙手上的是一對。

陳奶奶想得好,一隻留給兒媳,一隻親手交給孫媳,隻是沒能等到那天。

蘇家人知道這個鐲子代表著什麼,也沒推辭,容嵐笑著問女兒:“喜歡嗎?”

“很喜歡,”蘇娉柔聲道:“謝謝陳爺爺。”

“好孩子。”

見她自己情願,容嵐既鬆了口氣,又悵然若失。

女兒長大了。

蘇定邦心裏也是百感交集,那個趴在他背上甜甜地喊爸爸的小姑娘已經成了大姑娘,喝藥不會耍賴也不會哭鬧,能沉著地麵對所有的事。

至於蘇策和蘇馭,壓根沒有覺得有什麼。

等妹妹讀完大學最少也得兩年,也有可能是兩年半或者三年,這段時間她都在學校,就算以後和陳焰結婚了也依舊住在軍屬大院。

不就幾步路的事嘛。

慕煙緊緊握著容嵐的手,微微歎道:“咱們這關係我也不跟你說什麼煽情的話了,我一直把阿軟當自家人看待,以後她嫁過來我敢保證,不會讓這孩子受半點委屈。”

“阿焰好像不太情願。”容嵐依舊為這事擔心。

“他那是較勁,”慕煙最了解他:“要是真的不上心,會大老遠跑去北城大學看文藝彙演?他自己看不清楚而已。”

聽陳老爺子和蘇定邦在商議婚期,一直沒出聲的沈霄忽然開口:“阿軟剛入學,她年紀還小,婚期可以推後幾年,等她畢了業,孩子們心性定了再來商量也不遲。”

容嵐聽完也覺得有道理,看了眼一直沒出聲的陳焰,她遲疑片刻,說:“是啊,孩子們還小,咱們三家先把這事說清楚,婚期以後再定。”

“陳叔叔,您看行嗎?”

陳老爺子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阿焰!”陳安國低喝一聲。

陳焰剛要開口,就聽小姑娘嗓音柔柔道:“陳爺爺,陳叔叔,慕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