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服,現在肚子痛得滿地打滾。”

旁邊有看熱鬧的人回應道。

蘇娉看了下這人的樣子,不似裝的,豆大的汗從腦門往下掉。

她不動聲色:“怎麼確定是因為吃了妙仁堂的藥才這樣?我聽家裏老人說妙仁堂是東城最好的醫館這才過來看病,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吧。”

“這不,大家都有點不信嘛小同誌。”有個六十多歲的大嬸拉著她到一邊,瞥了眼地上打滾的人,小聲道:“我們家一直在妙仁堂看病,不管是老大夫還是小大夫開的藥都是藥到病除,從來沒說出過什麼問題。”

“這個人啊我也認識,我們村上有名的無賴。”大嬸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地上打滾呼痛的人聽見:“我就覺得他多半是裝的,來訛錢了。”

“不會吧嬸子。”有人隻聽到了後半句,“現在誰敢訛錢啊,就不怕被公安帶走?”

“指不定就糊弄過去了呢,我聽說他兒子最近要娶媳婦,可能就是缺一筆彩禮錢了。”大嬸鬆開抓著蘇娉的手,又湊到前麵看熱鬧去了。

“怎麼回事?”醫館裏有人出來,見有人躺在地上哭嚎,先是愣了一下,又立馬喊人把他抬了進去。

看熱鬧的都是過來看診的,他們也跟著進去了。

蘇娉跟在人群裏,一直在觀察病人的症狀,凝眉不語。

這個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裝的,反而像是藥物起了反應。

中藥有十八反和十九畏,有些藥物不能合用,否則會產生強烈的毒副作用,這位患者的症狀看起來像是藥物中毒。

醫館配錯藥?這也不可能啊。

一般是坐診大夫開了方子,由學徒抓藥,旁邊還有一個藥師核對一遍。

她不動聲色湊了過去。

“這症狀像是藥物中毒。”有大夫過來看了一眼,對旁邊的師弟說:“我給他切個脈看是怎麼回事,你去叫師兄過來。”

“可師兄和師伯還有師爺在裏屋商議研討會的事……”

“去叫來!”

見他神色凝重,學徒不敢怠慢,趕緊去喊人了。

在他坐下切脈的時候,旁邊的聲音驟然消失,雖然看熱鬧,但他們也知道不能打擾大夫診脈。

“師兄。”學徒在外叩門:“外麵來了一個病人,說是吃了我們醫館開的藥,現在肚子疼痛在地上打滾,吳師兄請您去看看。”

京墨望了眼神色自若喝茶的師爺,以及不為所動的師父,他嗓音清冷:“知道了。”

“師爺,師父。”他起身道:“我去看看。”

“去吧。”簡老爺子隨意擺手:“如果真是中藥出了問題,你這個妙仁堂也不用開了,免得為禍人間。”這話是對尤老爺子說的。

看著眼前精神矍鑠的百歲老人,尤老先生給他老人家添了杯茶:“您放心,妙仁堂從來不會犯這種錯誤。”

他對自己的徒弟是十分有自信的,至於師兄弟們塞過來的學徒,都是從磨藥做起,在考核通過之前不能單獨坐診,就連抓藥都有師兄在旁邊看著。

“大夫,您說他這是怎麼回事?”見他收回診脈的手,立馬有人七嘴八舌問道。

“藥物相克中毒。”大夫皺眉:“你確定這藥是在我們醫館抓的?小九,把醫案取來。”

躺在榻上的患者抱著肚子,蜷縮成蝦米,渾身發抖,顫巍巍道:“肯定……肯定是你們醫館抓的,我叫趙自立。”

叫小九的那個學徒抱著厚厚的一本醫案過來,吳大夫拿過醫案,搭在胳膊上直接翻閱。

找到趙自立的名字,他眉頭依舊沒有鬆。

醫案上麵記載,兩天前,趙自立因為風濕頭痛來醫館就診,大夫給他開了烏頭、白芍、麻黃等藥,讓他回去煎服。

這個藥方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是用來治療寒濕頭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