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診還會找軍醫們請教戰場上常受的傷有哪些,以及每年送過來的戰士們得的最多的病是哪種。
各種刀傷槍傷都了解個遍,就連各種刀口形狀她都爛熟於心,在筆記本上寫下清創縫合的注意事項以及手法,這才心滿意足。
除了戰場受傷,最多的還是蚊蟲咬傷,以及野蜂蟄傷,藥包的縫製有些麻煩,且用藥量極大,而且後麵每三個月還要換一次。
她在Ψ
張老爺子說出自己的看法,以及對症治療方案,蘇娉手裏拿著鋼筆,把談話都記錄在案。
看到她這一絲不苟的樣子,老爺子忍不住笑了,瞥了眼耷腦袋一點一點的兒子,他說:“你小叔叔從小就喜歡跟去研討會,那個時候七八歲,拿著鉛筆和草紙就蹲在角落裏,別人說什麼他記什麼。”
蘇娉笑著點頭,繼續聽他說。
“後來他開始研究中西醫結合,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有些不看好他,言辭頗為激烈。”
“他就拿著紙筆,把人家交流時那些疑難雜症的討論,還有別人嘲諷和罵他的話通通記下來。”
想到這,張老爺子也不由笑出聲:“他那個筆記,很厚。”
他比劃了一下:“起碼有三分之二是不好聽的。”
張輕舟腦袋沒撐住,磕了一下,悠悠轉醒,打了個哈欠道:“那三分之二有一半是您的功勞。”
蘇娉噗嗤笑出聲,眼尾上揚,像高懸天邊的下弦月。
“睡著了還偷聽。”張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你裝睡?”
“是啊,就想聽聽您怎麼編排我。”張輕舟揉揉臉:“幾點了?”
老頭子真能嘮。
“淩晨三點半。”蘇娉抬手,看了眼腕表。
隨著動作,她手上鏤空的銀鐲上掛著的鈴鐺碰撞,張輕舟徹底清醒。
“大半夜不睡覺會陰虛陽亢從而陰虛內熱,影響陰陽平衡。”他慢悠悠起身:“一屋子醫生,明知道應該適應天地四時變化,偏偏還要逆天而行。”
“我遭不住了,不跟你們這些老同誌小同誌熬了,我回房睡覺了。”
他往門口走,擺手道:“早點睡啊小鬼,明天早上吃飯別喊我,補覺。”
蘇娉看著他出了書房,無奈笑了。
“阿軟,你也回去睡吧。”張老爺子也捶捶腿,摸著拐杖起身:“你現在的水平不比行醫幾十年的老大夫差了,有很多單位想招攬你,要考慮清楚。”
“你想走的到底是哪條路。”
他拄著拐杖出了屋子,蘇娉指尖搭在筆記本上,陷入沉思。
在火車上睡了一天,也不怎麼困,回了房間把張爺爺跟她說的東西整合一下,才洗漱睡覺。
次日八點,起床吃了早飯,問清野戰醫院的位置,她騎著院子裏的自行車在街道上輕盈穿梭。
四十分鍾後,到達城北的野戰醫院。
“同誌。”停好二八大杠,她拿著學校的證件給哨兵:“我來找秦副院長。”
哨兵檢查完她的證件,說:“同誌,請等一下。”
蘇娉點頭,等他去打電話確認。
片刻後,哨兵交還證件,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一二七野戰醫院背靠東城山脈,占地麵積大,擁有三百個床位。
蘇娉在醫院裏走了一陣,發現來來往往的都是軍人,醫生的白大褂下麵也是筆挺的軍裝。
想到什麼,她去接診處詢問:“同誌你好,請問七一五野戰集團軍第八兵團的沈青雪同誌還在醫院嗎?”
“沈青雪同誌在三二零病房。”翻閱一陣,那位女同誌說。
“好的,謝謝你。”
蘇娉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