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剩下的話剛要開口,瞥見灶台後麵一截白皙的脖頸,他順勢收住。
趙班長“嘖”了聲,“那你說不太方便。既然不是要緊的地方,讓沈妹妹給你看看傷怎麼了?大老爺們磨磨嘰嘰的。”
“你到底傷哪了啊?”
陸長風隨手指了一下。
“得,那是不能看。”趙班長揶揄道,還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思:“要是讓沈參謀長知道,明天我又得給你做病號飯。”
蘇娉聽到他們的話,隱隱約約有猜測,耳尖泛紅,握著夾鉗的手收緊。
“行了啊,人家小姑娘在這呢。”陸長風岔開話題:“柴我不幫你劈了, 第八兵團那個小沈同誌不是經常過來咱們這吃飯嗎?你朝他招呼。”
趙班長一言難盡看著他,有時候覺得他好像對沈妹妹比較不同,可能是有點心思在的。
可聽到這話又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哪個木頭疙瘩會在沒娶到媳婦之前把舅子給得罪了的?
所以他照顧沈妹妹估計多半就是看在沈參謀長的麵子上。
理清楚這件事,趙班長把涮鍋水倒潲桶裏用來喂豬,“那不行,說了你劈就得你劈,換了別人木頭紋路都不一樣了,沒那麼好燒。”
“行,你就逮著我一個人使勁薅吧,趙扒皮。”
……
蘇娉出食堂的時候把從山上挖的草藥帶回去了,天南星、夏枯草、四葉星,各種都有。
她還沒忘問趙班長要一把小鋤頭和幾個破爛廢棄的搪瓷杯。
回了宿舍,先把草藥放在走廊上,進了屋子打開窗戶,拎著被趙班長用繩子穿成串的搪瓷杯去衛生間。
她蹲在水龍頭下麵,用棉布耐心擦洗每一個沾滿泥灰的搪瓷杯。
原本灰蒙蒙看不清楚顏色的杯子露出軍綠色,全部洗幹淨後她又全部擦幹,然後去宿舍後麵的空地挖泥土。
“蘇醫生?”有衛生所的過去,看到纖細的身影蹲在那,試探地喊了一聲。
“柳醫生?”蘇娉下意識抬頭,看清來人後她笑著打招呼。
“還真是你啊。”柳青黛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見她把泥土碾碎裝進搪瓷杯裏,好奇道:“你是要種點花花草草嗎?”
“不是,在山裏挖了幾株草藥,想試試能不能種活。”她溫聲解釋道。
柳青黛若有所思:“這樣啊,不過這些土質可能有點問題。其實這塊空地我們本來也想用來種點草藥的,但是從山上移植來的野生草藥過兩天就蔫了。”
現在人工種植中藥材的地方並不多,每種藥材對土壤陽光空氣濕度的要求都極為嚴苛,東城大學的藥材基地就是其一。
這還是一眾老師以及學生精心嗬護下的成果。
蘇娉用手撚了下土壤,“這是砂壤土,種藥材應該是可以的。我試試吧,不行也沒關係。”
柳青黛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也差不多互相了解對方是怎麼來部隊的。
“你真的很厲害,進了東城大學,還是係排名第一。”柳青黛忍不住驚歎:“我在地方醫院的時候,想考東城大學,沒考上。”
像她這種沒有院方推薦的隻能自己考,難度很大,每年直接考進來的不多。
東城大學接收的是各大學校推薦過來的品學兼優的學生,在原本的院校就是尖子生。
蘇娉沒有跟她說自己隻讀了半年就出來實習的事,隻是笑了笑說:“能來部隊說明你也很優秀呀。”
“這倒是哈哈。”柳青黛跟她年紀差不多,隻比她大兩歲,熟絡之後聊起來也更親切了,還主動說要幫她把搪瓷杯拿回宿舍。
沒有婉拒她的好意,蘇娉笑著應了。
回了宿舍把草藥都栽進搪瓷杯裏,並排放在窗台上。
“我就住在你樓下,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玩。”柳青黛笑眯眯道:“咱們衛生所女軍醫可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聊得來的,我可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