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糕點和瓜子花生還有糖果。
瓜子花生平時很難買,隻有過年才會限量銷售。
買了五瓶水果罐頭,兩瓶麥乳精,再去割了五斤肥肥的五花肉,加上從家裏帶來的紅糖和兩瓶茅台酒,也就差不多了。
這些東西和拿去蘇家和沈家的相比不值一提,但蘇策連聲“嘖”道:“我奶奶要是看見這麼些東西,得把你當親孫子。”
陸長風扛著百來斤的米步伐依舊穩當,絲毫不喘氣:“別,有你這麼個孫子就行了。”
“欸,你怎麼說話呢。”蘇策覺得他語氣不對,又說不上來。
陸長風哂笑一聲,“哥,看路。”
別的地方起碼還依山傍水,這裏除了山還是山。
他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看,小姑娘手裏沒提任何東西,走起來還是有些喘氣。
最近這幾個月,她在部隊鍛煉的挺多,山路能走,但是很費勁。
停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他等小姑娘走到自己前麵,才繼續往前走。
蘇策手裏拎著水果罐頭和肉,見他剛才半天沒挪窩,嘲笑道:“走不動了?”
“嗯啊。”男人笑眯眯問:“你幫我扛會兒嗎?哥哥。”
“你閉嘴啊!”蘇策趕緊跑到前麵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蕊被老太太打發到村口等著,她心裏十分忐忑。
自從那件事之後,二嬸對她特別看不順眼,怎麼也不再讓她到家裏來,她隻能住宿舍。
想起去年二叔的話,她也覺得是自己做錯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堂妹。
手指絞著新布襖衣擺,她有些局促不安。
衣服是徐秀去鎮上扯布給她做的,每年年底隊上按人頭發六市尺的布,小孩是四市尺。
因為知道容嵐要回來,徐秀不願意讓女兒輸給她女兒。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蘇蕊看到遠處有人走來,她猶豫了會兒,還是迎了上去。
“二叔。”她怯生生打招呼:“二嬸。”
“啊,蕊蕊啊。”蘇定邦笑著點頭:“你爸回來了嗎?”
容嵐隻是隨便應了一句,就問女兒累不累,待會吃完飯休息一陣養養精神。
蘇娉一一應好。
看著她們溫馨的場麵,蘇蕊有些失神,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二叔在問什麼,她搖頭:“我爸下午回來。”
“噢,你三叔也還沒到家吧?”
蘇誠前兩天破天荒給他發了電報,說過幾天會回家,他琢磨著估計是因為女兒的事。
囡囡和他經常有書信往來,多半是提到了會帶陸長風回來。
“還沒有。”蘇蕊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堂妹,依舊是白皙的臉,卻沒有那麼病態了,看起來就知道最近過得很好。
和自己的布襖不同,她穿著白色針織衫和黑色的褲子,外麵是黑色呢子衣,隻是隨意往那一站,就讓人挪不開目光。
蘇娉身後是扛著一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的男人,和她穿的差不多,白襯衫黑褲黑色呢子衣,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他在跟蘇策還有蘇馭說話,眉眼散漫,隨意看過來時眼底多了絲淩厲。
在看到蘇蕊後,又很快挪開目光,繼續跟大舅子嘮嗑。
蘇蕊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從小到大,隻要和堂妹站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隻會落在她身上,自己永遠隻能看著她被誇。
最近一年在北城軍區,她也想找個外語係的男同誌,當兵的多,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人來主動接觸她。
知道她也是工人子女後,倒是有父母是工人的跟她搭過話,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這次回來,徐秀也一直催,讓她在學校找個好人家,可哪有這麼容易。
蘇娉跟媽媽說完話,看到她後,愣了一下,唇邊笑意淺淡,“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