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親自去開門,看到趙家媳婦還有張家媳婦提著菜籃子過來,她愣了一下:“你們這是?”

“聽曦曦說你們明天去北城,我們來送點東西。”

“快進來吧。”外麵寒風呼嘯,陸夫人側身讓開:“屋子裏說。”

趙家嬸嬸和張家嬸嬸“誒”了聲,又提著東西進去。

這邊家家戶戶冬天都買煤炭,生產隊的農戶則是燒炕。

進了屋子渾身就暖和起來了。

“這是我們自己烙的餅,還有一些核桃大棗,本來想蒸點肉包子,這個天氣也不適應帶。”

趙嬸嬸笑著說:“阿軟給我針灸一下,這腿走路都利索了不少,到時候我也去附近的醫館找個老中醫再針灸幾次。”

以前就是貼膏藥和吃中藥,沒有用到針灸的法子,而且這個年紀的人,誰身上沒點病痛?

也就陸家的媳婦享福,冬天不用沾冷水洗衣裳洗碗,都是家裏的男人幹了。

“你這老毛病早就該去看看了。”旁邊的張嬸嬸笑著說:“你要是早點去看,指不定我還跟你一起,早就治好了。”

“那你也沒吭聲啊。”

聽她們兩人互相逗趣,陸夫人招呼她們坐下。

樓下放了三個炭火爐子,飯桌這裏一個,沙發那邊一個,還有屋子中間一個。

除了窗戶透了點縫,屋子裏被熱氣縈繞。

趙嬸嬸看了眼坐在陸家小兒子旁邊看電視的小姑娘,輕聲道:“這孩子真不錯,看著就討喜。”

蘇娉有一雙笑眼,桃花眼的眼尾即便是不笑。也始終是上翹的,看著就讓人心生親近。

“是,阿軟是很好。”陸夫人笑著點頭:“我們家長風從小是個性子跳的人,有時候穩重有時候吊兒郎當,能找到阿軟這樣的姑娘,是他的福氣。”

“長風也不錯,年紀輕輕的就立了這麼多戰功。嬸兒啊,要我說,你們家三個兒子都出色。”趙嬸嬸接過陸大嫂遞來的熱茶,笑著誇:“娶的兒媳也是個頂個的好。”

“我們家以寒和秋水確實好,這麼多年沒和我紅過臉,男人在外,家裏多虧她們照顧。”

別人家的妯娌還會拌拌嘴,家裏這兩個處得跟親姊妹一樣。

這邊聊得火熱,你來我往互誇互讚,順便聊聊大院裏的事。

陸長風拉過小姑娘的手,把剝好的瓜子仁倒進她掌心。

做這些的時候他始終默不作聲,又盯著電視看。

蘇娉看著手裏的瓜子仁,又看看男人搭在他自己腿上的手,有些疑惑。

隨後,她想到什麼,輕輕碰了下他胳膊。

男人轉眸看她。

“你是不是生氣了?”她小聲問。

“嗯?”陸長風剛想說自己為什麼要生氣,隨後,他想到什麼,故作冷淡的“嗯”了聲。

蘇娉悄悄拉過他的手,攤開他的掌心,把瓜子仁又重新倒回他手裏。

“哄我?”男人眉眼微掀。

“是呀。”她誠實道:“下午在房間裏我不應該隻顧著曦曦,沒注意你。”

“這樣啊。”男人垂眸看著手裏的瓜子仁:“我剝的,給我賠罪。”

“蘇醫生,你家以前是做會計的嗎?”

蘇娉被他逗笑,手指碰了碰他右手腕的小葉紫檀,“雖然是借花獻佛,但我真心的。”

“對不起,”她食指勾了勾男人的手指:“我錯了,我下次不會再忽略你。”

陸長風略微往後靠,垂眸睨她許久:“我記住了啊。”

“好。”蘇娉啞然失笑,兩人的腿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看電視到八點鍾,張家嬸嬸和趙家嬸嬸都回去了,陸夫人笑著跟蘇娉說:“她們都想你晚點回去,覺得你醫術很好。”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隻是一些簡單的日常診療手段,這些部隊裏的軍醫們更加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