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年初二到東城,年初三回部隊嗎?”
蘇娉點頭,咬著菜心:“怎麼了?”
“咱哥,按理來說跟我一樣,年初四或者年初五歸隊,他確實也沒有延遲。”
“不過他年初二就已經離開北城,去了西南。”
這件事也是今天和沈青雪無意間提起才知道,沈青雪和他們不是一個兵團的,對於他哥的歸隊時間並不明確。
而陸長風和蘇娉早先都以為沈元白是年初四才從北城過來,年初五到軍區。
“西南?”蘇娉明悟:“也就是說哥哥初二坐火車,初三晚上到西南,初四又重新在西南坐車到東城。”
這中間幾乎沒有停歇。
“差不多是這樣,”陸長風提醒她:“之前你二哥說過,那位謝家的姑娘,在西南。”
謝家因為被打為右傾機會主義,謝師長和謝夫人去了農場改造,謝家大哥駐守邊遠海島,謝子衿帶著弟弟回了老家。
如果謝家老家的人還不錯,姐弟倆倒是還能過下去,如果謝家捧高踩低,這姐弟倆的日子可見一斑。
一個年歲不大的姑娘帶著幼弟,去了鄉下隻有被欺負的份。
從謝子衿為了不牽連與自家交好的叔嬸朋友毅然決然斷了聯係這一點來看,她性格剛烈,受了委屈定是難以下咽的。
但是一個二十歲的姑娘,還帶著一個弟弟,沒有父母的庇佑,在鮮少踏足的陌生老家,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陸長風估計,沈元白多半是放心不下的。
他能想到的蘇娉也能想到,從蘇家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她就知道,這位謝家姐姐處境恐怕也不會太好,特別還是一個待嫁的年齡。
見她放下筷子,眉心緊皺,陸長風拿過她擱置的筷子,夾起蛋黃塞到嘴裏,含糊不清道:“別擔心,大哥在西南軍區,我給他發了電報,讓他幫忙注意一下。”
陸老大還是很靠譜的,陸家人脈廣,看顧一個人也不用親自去。
“主要是我們和謝家沒有交集,不好出麵,而且也不好沒跟你哥打招呼就擅自行動,所以隻能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才能出麵。”
平時糧食短缺或者別的,就幫不上忙了。
“而且我覺得,你哥應該也是做了安排的。”陸長風說。
沈元白這個人看起來笑眯眯的,很溫和,實則城府很深,像他們這種能統籌全局製定作戰計劃的參謀長,一般都是運籌帷幄的人物。
他們能想到的,沈元白隻會更早籌劃。
沈家應該是有些人脈在,還有沈元白自身也有不少戰友在各地,看顧一個人這點小事並不是什麼麻煩事。
蘇娉放下心來,“那就好。”
她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謝家姐姐很好奇,同時也佩服她的幹脆果斷,在那麼危急的時刻,還能顧及昔日好友。
這種清醒冷靜她很欣賞。
因為牽及到大哥,更是感興趣。
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和這位謝家姐姐見一麵。
時間這麼一天天過去,蘇娉因為編寫過現場急救的手冊以及提出如何治療緩解戰場應激障礙並且投入實際應用,野戰醫院的首長對她很是青睞。
眼看著她的實習期就快結束,秦副院長卻有些不舍得放人了。
南城醫藥協會的孟原也很會找時間點,一直沒有來問她要當初的資料,而是在她畢業前一個月才來東城。
再次向她拋出橄欖枝。
“我不要求你來醫藥協會任職,隻想你掛個名,在醫藥協會有所需要的時候,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就好。”
在她關於治療預防戰場應激障礙的方案提出並且實施,且證實確實有用的時候,很多機構單位都有了招攬她的心思。
心理醫療站的模式也在各大軍區實行,原先醫療站裏那一批人也被分散到各地,幾乎每一個月就要換一批人。